何莳谦一声哭嚎,好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一样,紧接着就是老泪连连,“方督主、骆大人您二位可要明鉴,的确不错,沂州能够从兖州、青州借兵,但是像下官这种没有钱财,又无人脉的官员,他们怎么可能买我这个面子?”
“你休得攀扯!”
方正化与骆养性此刻都知道他这是打算祸水东引,把问题的核心,转移到两地驻军身上,这他们怎么可能允许?
骆养性相对而言,脾气更为火爆,此刻直接一拍桌子,喝斥起来,“你沂州府借兵是为了维持地面,乃是公务,非私情,我怎么不信兖、青二州的驻军会不帮你?分明是你在此推卸责任!”
骆养性越说火越大,竟然直接站了起来,直勾勾地指着他的鼻子,“何莳谦,本官劝你不要如此,若是在这么巧舌如簧推脱责任,小心我将你的脖子扭下来!”
“是,是!”
闻听此言,何莳谦顿时如同筛糠一般,全身得瑟成了一个球,“大人下官不敢胡说,下官说的都是真的啊!”
“你放屁!”
骆养性骂了他一句似乎还要说什么,而一旁的方正化竟第二次拦住了他,“唉,骆指挥使不要如此,且听他把话说完,你我再做判断。”
“……”骆养性深吸口气,看了身旁人一眼,这才缓缓坐下。但是能看得出来,他的眼中满是盛怒。
方正化接过话头来,不觉狞笑,“何莳谦,你口口声声说自己讲的都是真的,那好,就给你一个机会,拿出证据来一切都以证据说话。”
“是,是!”
一听这话,何莳谦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也顾不得什么礼法,站起身来,从怀来掏出一本联名名册,直接送到二人面前。
“督主、大人您请看,这就是沂州商会商人们的联名书!”
方正化目光一闪,示意手下人将东西呈上,他和骆养性打开看了看,嘴角勾出一抹阴冷来,“何莳谦,这份东西看得出来的确是很多人写下的,不过这类东西在朝廷眼里不是和放屁一样?你就还把它当作一回事?也不知你这个沂州知府到底是怎么做的!”
“下官……”
被他损了一句,何莳谦脸色又难看了几分,整个变成了一个苦茄子,还想解释什么,确看方正化这边已经不再搭理他,转而同骆养性商量起来。
“骆指挥使,有了这份东西其实也方便你我办事,不如就按照名单上面所写,一个个抓人吧。”
“好。”
无论西厂还是锦衣卫,那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所以此刻两个人只要稍稍这么一商量,就算把事定了下来。
骆养性道“既然如此。那方督主下官这就去安排。”
“好。”
骆养性冲他拱了拱手,随即起身离去,这种事情他当然要去锦衣卫所安排,而方正化这边则看着何莳谦连连摇头,“杂家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不过就凭你这种人真是不配做官,好自为之吧,不过告诉你,要是等到我们这边把事情处理完了,你还对朝廷还没有个交代……哼哼,没人知道会怎么样!”
方正化说完,也冷笑着离开了大堂,今天这一出他们两个就是过来找茬的,既然目的达到了,自不会多做停留。
反正随着他们两个这么一弄,沂州知府何莳谦算是干不下去了,只要他不是笨蛋,就知道马上给朝廷上一封请辞的折子,自己把自己给免了,也好过麻烦上身。
无奈!
任凭你多么厉害的角色,也叫不起来装睡的人,何莳谦就是那个装睡之人!
难道说他真的像是表现出来的那样胆小吗?当然不!
等到方正化和骆养性都带着人离开之后,方才还一直颤颤巍巍的何莳谦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从大堂上站起身来,看着府衙大门冷笑不止。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