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体仁坐在御书房门口的里侧,有小太监为他准备了茶水和点心,尤其要说一点,别看他坐了一个下午,但是杯子里的茶却从未冷过。
小太监们都是一个时辰为他换三次!
“陛下回銮!”
突然之间,外面传来一声呼喊,温体仁赶忙站起身来,朱由检已从院外走进,“温相,久等了吧!”
“臣,温体仁,参见陛下!”
“平身,平身!”
朱由检说着拉了他一把,别看自己平日里不怎么待见这位,可是让他等了这么长时间,就算是从尊老爱幼的角度,自己也该有点表示才对。
能被皇帝扶一把,那可是臣子的莫大荣耀,温体仁赶忙谢恩,这边朱由检先是在小太监的伺候下,净手洗脸,王承恩也吩咐人去吧皇后做的饽饽热一下,再准备些粳米粥,特意吩咐,要准备三个人份的。
他最知道主子爷的心思,瞧今天这个架势,肯定要留温体仁在这吃晚饭的。
果然,他这边方才准备好,朱由检就已经招呼起来,“王大伴,告诉下面人,多准备一点小菜,今天晚上温相也在这吃!把皇后作得饽饽热热,都热了!”
“主子爷放心,老奴这就去安排。”
答应了一声,他却没动,反而是给皇帝二人送上了一些水果和清茶。
“来,你也坐。”
朱由检冲他招了招手,随即看向温体仁,“温相。今天你是久等了,朕在后宫陪着太子,实在分不开身。”
“万岁爷,您的天伦之乐,老臣还能不懂?都明白的。”温体仁笑呵呵地回到。
朱大皇帝点点头,“这就好,说说吧,今天相爷到此,所谓何事?”
见他说起正事来,温体仁不由肃穆起来,故作犹豫地从怀里把那封刘涂山的弹劾折子拿了出来。
“万岁爷,不瞒您说今天老臣在内阁时,副都御史张捷曾来找臣,说是有人送了一封弹劾折子,是岭南乡绅刘涂山所奏,因为上面有一些关系到臣的内容。所以他作为臣的学生,特来禀告一声。”
“哦?”
闻此言,朱由检皱起了眉头,看着他的眼神也变得冷了很多,“他去提醒你什么?什么时候开始,御史台还有这项业务了。”
“万岁爷您不要动气,请您听臣说完。”温体仁顿了一下,娓娓道来,“其实张捷去找臣,并不是透露折子内容的,他的意思,是想问问臣,到底有没有作过一些不好的事情,毕竟前几日臣方才审断了蕃库案,其中就有几个是岭南出身的,他怕是有人要对臣不轨,这才来提醒的。”
“说到底,不还是给你通风报信吗?”朱由检的语气越发冰冷起来,“看来张捷这个人以后也不能用了,这是什么东西!御史台的人通风报信,啧啧,闵洪学怕是也有责任,他是怎么关系下属的!”
“万岁爷,这与闵洪学大人无关,而且……”说着,温体仁突然长叹了一声,似乎有点悲凉,“张捷其实不是通风报信,他是臣的学生,御史台又接到了有关臣的折子,他要尽职就必须把折子呈送陛下,但是这样一来他就等于离经叛道,对我这个老师不尊,两权之下,其实张捷今天来,算是向臣请罪的!”
说完,温体仁才把奏折拿出,托送到天子面前,“万岁爷,张捷好与不好臣不便于多说,但是他对臣确实做到了,所以臣也不打算难为他,这就是刘涂山所写的弹劾折子,臣自己带来了,这样也就不必让张捷为难。”
“按照相爷的说法,张捷倒是个有情有意之人咯。”朱由检的语气有点轻佻,他拿过奏折翻看了一遍,就直接扔到了一边。
“万岁爷,您这是……”
“温相,里面的内容你看过吗?”朱大皇帝问道。
温体仁摇摇头,非常严肃,“只是御史台的折子,只有您和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