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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飒飒,夜晚在此悄然降临。
几点月色的光澜,点洒在荒废破旧的老宅梁柱之上。
纪音音白天十分,饮的茶水并不算太多,倒成了最先醒来的那一位。
她撑开疲倦的眼睛,入目之下竟是这样一番凄森的光景,心头不由一寒,昏暗的环境里事物有些难以看清。
她想动作身子,却绝望的发现,自己腰部一下的身体竟已木化,全然失去知觉。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之意袭上心头,从未面临过这样恐怖绝望之事的纪音音,几欲崩溃大哭。
如今她只能做的事,便是艰难地转动脖子,打量四周的环境。
一同前往云渡山庄的年轻弟子修士们基本都落在这了,而且情况与她都大致相同。
他们身体大半边都诡异木化,虽并无绳索缚身,但看这模样都是失去了行动力,无法逃脱。
纪音音眼睛珠子飞快转动,直至看到供奉牌位的祠堂之下,被藤蔓束缚吊起来的女子时,终于忍不住失声唤出声来:
“李酒酒?!”
现下想起来,李酒酒早晨失踪,怕正是撞破池文彦的阴谋,才遭遇了毒手。
好在看她这样子,并无性命之忧。
纪音音又试着唤了两声,却间李酒酒身子微微震动,跟着也转醒过来。
李酒酒醒来后,看到一众人都被关在了这间荒宅之中,显然也是大吃了一惊。
没想到池文彦本事竟如此了得,此番同行的修士竟全军覆没,在一个凡人手里头栽了跟头。
荒宅明显久不打理,头顶上的瓦片都是破洞,四处漏风,地表乱石堆砌,杂草丛声,偶有老鼠吱吱爬过,显得破败荒凉又阴森。
李酒酒环顾了一番环境,却发现在一堆乱石荒草之下,昨夜夜半击竹寻求避雨的那三人,亦是昏迷不醒地倒在那里。
不知为何,在如此令人绝望的环境下,李酒酒将那陷入昏迷的姬惜年多看了两眼,心中反而安定了下来。
如果是白湛季纪音音等人是因为自视甚高,不将凡人看在眼底,被算计成这副德行也实属正常。
可是在昨夜,姬惜年分明对于池文彦是那般提防怀疑,还提点让她小心。
怎也会被捆了个结实被抓来了这里?
李酒酒隐约觉得,那姬惜年不比池文彦简单到哪里去。
看着一副快要哭出来模样的纪音音,全无了往日骄傲跋扈的模样,李酒酒大感好笑:
“哭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未必就是死路一条。”
“还是李仙人姑娘心态放得开,还是说修仙之人当真是自负,觉得在凡人面前,自己总能立于不败之地?”
池文彦坐在一个石墩子上,前方生着篝火,将夜晚的阴冷潮湿驱散了几分。
他腿边斜放着李酒酒在此之前在他身上见过的一把黑色古剑。
身前篝火上架着一个铁锅,锅中咕都咕都炖着什么东西,散发出温暖的肉汤香气。
他的妻子慧五娘则爬到在篝火一侧,裙下血迹斑斑,披头散发,气息微弱。
显然若是今夜再不能得到治疗,怕是难以活下来。
而在他身边不远处,立着两个表情呆板生硬的人,那两人眼睛散发出橙红的流光,目光瞬也不瞬地看守着一名昏迷不醒的白衣女子。
那白衣女子乌黑的头发散开,将脸庞遮挡住,看不清模样。
但李酒酒看起衣衫服饰,便知晓不是同她们一起前来的修行者之一。
心道想必是池文彦刚撒网下,哪个倒霉催的接了云渡山庄的委托撞上门来的吧。
“咕噜噜……”
纪音音一日未吃东西,闻着空气中飘散出来的肉汤香味,肚子竟是不争气的唤了起来。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