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靖猝然睁开寒星凌冽般的眼,死死注目着宁非烟。
宁非烟笑道:“两百年前,天启预言,人类大陆上会出现三名天道之子,皆出于三宗,初时,二河葬心为了给弥路铺平后路,自是不允许仙门之中再出剑主羽、苏观海、尹渡风这般的传奇人物,便从魔狱之中取来三枚黑绳业水。
只是那魔狱幸无着实难缠,待葬心取来业水,尹白霜已然出世一月有余,出世那日便与十尊藏殿共鸣觉醒,她为藏殿之力庇佑,那黑绳业水与她无用。
反倒是你与百里安那小子,尚在母体之中,即将临盆。事情巧就巧在,你与那小子即将出世,任凭葬心有通天的本领也无法神不知鬼不觉地闯入白驼山与南泽山中。
可他偏偏就在你们二人出生前夕,那黑绳业水还是无人察觉地让你们二人的母亲饮下。
厄黑之气渡入你们二人体内,叫你们一人天生平庸,难以结灵生出剑体。一人生来灵性、神智、百窍皆不通,气运一生黑染,稍有不慎,便有生戾成魔之相。”
对于本族的大计辛秘,宁非烟极为慷慨地都说与了她听,她似是说累了,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继续道:
“所以说,葬心这人绝不简单,且在人间应当有多重身份,如若不是我今日告知,怕是你还不知在这世上还有黑绳业水这种邪秽之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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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靖抿了抿唇,目光有些复杂:“我的确不知,当年之事,竟是从我们三人出生就开始算计筹谋了。”
宁非烟闲适一笑,道:“就连我都不得不说,葬心这一步棋走得极妙,虽说尹大姑娘她未受黑绳业水的毒害,可至少叫太玄宗与天玺剑宗,永失传人。”
她每说的一句话,苏靖身体里流淌的血液就冻结一寸,她黑沉沉的眼睛里,翻涌着说不出的寒意。
宁非烟继续笑道:“好奇葬心的计划吗?来,妾身为苏少宗主解惑好了。”
她委身席地而坐,取来地面间三枚枯叶,轻点说道:“天启预言,人间将现三名天道之子,而这三名天道之子生来便可以各自继承天玺十三剑,太玄九经,苍梧十藏殿的,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你的父亲苏观海,以及尹渡风,公子羽,皆可继承我所说的这些,但他们渡劫之后,所冠上的也不过是未来金仙的名头。
他们修行时日尚短,人间的三位千年仙人的确可以制霸一方,压得琅琊魔宗毫无回击之能。
他们渡劫授命,三宗同气连枝,可点星魂之力,短时间内成就真仙之体,纵然是魔君陛下想要掀了人间,怕也非是易事。
这三位本就是让魔界头疼不已了,可是他们出世时,都未能引来天启异动,可想而知,葬心是有多么不想你们三人成功诞世了。”
宁非烟笑着捏碎手中一枚叶子:“再来说说天玺这位剑主羽,在那个正道末法时期里,他原就是出身于人间的一位名家公子,自由受良好的教育熏陶,坐镇雅俗,才高气清,因魔宗肆虐为祸诸国,他这才弃文从武,上山求道。
百里羽因根骨灵根皆为上上乘,不出意外地,他成为了一名道宗弟子。
自此百年间,他修剑道,观剑碑,登剑山,一手创下天玺剑宗及十三剑,在那样一个魔道纵横的时代里,广交各方名士,让没落的仙门流派逐渐崛起。
在世人的认知中,羽公子他清誉一生,慎思慎行,守端君子剑道,在这个刚烈冷酷的男人世界里,从未留下过一丝违背正道的丑污痕迹,被世人誉为当世第一公子。
只是后来,这位美名颇佳的第一公子,娶了中幽皇朝的那位女帝赢姬,即便是到了当世,许多人都觉得这位羽公子牺牲颇大。
中幽势力虽然强盛,可终究是成日与死人阴物打交道的鬼修之流,更莫说追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