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以罪之身为魔君永世流放。”
宁非烟眼中浮起淡淡的讥嘲:“我想若是这般结局,不论是人间还是魔界,魅魔都将是众多生灵种族里最低贱最肮脏男人们的玩物了吧,细算起来,这几千年的安逸时光,还算是父亲赚到了,如今你来质问我可曾愧疚?”
幽邃的金瞳仿佛是血与火铸成的剑,张狂至极艳烈至极,哪里瞧得出来有过半分动摇与愧疚。
她心如冰,冷似铁,曾经的那些人带给她的摒弃,伤害,怨恨,轻视,似乎都与她毫无关系。
最终,她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语落尘埃般:“你以为你在同谁说话?”
宁非烟的目光淡极,可是却让红妆有种陡然被一根尖锐的毒针刺中一般,心脏都骤然停了一瞬。
巨大的委屈与痛苦如海浪般朝她倾覆而来,周身空气也宛若冻结一般,让她窒息得难以呼吸。
这一刻,分明她才是质问的那个人,在宁非烟的注视下,却偏偏有种无地自容的灼烧感。
红妆有种转身逃离这里的冲动,可是身子刚转过去,她又似想起什么重要之事一般,硬生生地扭转了回来。
红妆眼眶通红地看着宁非烟,艰难开口道:“若你不愿去在意逝者亲人倒也罢,可如今北渊妖帝复破开封印的第一件是就是报复北渊之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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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魅魔一族岌岌可危,无数族老族人都落在了妖帝的手中,还望你看在我侍奉多年的份上,将你的玉章借我一用。”
红妆口中的玉章乃是宁非烟的身份私章,正如昨夜百里安所阅的古秘。
宁非烟在成为河主数千年以来,亦是拥有着属于自己的古秘,而那玉章则是她执掌驾驭的那些古秘之中的暗部势力的信物。
随着她成为河主以来,魅魔一族的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
可毕竟限制于自己的种族天赋,魅魔并不适合战斗,却能够安稳居于北渊之森,不受外敌侵犯。
其中绝大部分原因便是出自于宁非烟的那枚玉章之下。
旁人虽然不知宁非烟手中的暗部势力有哪些,又归于何方,却也知晓在北渊之森有着一股看不见的势力盘踞在黑暗之中。
宁非烟听闻她这样的想法,不由失笑出声:“你竟是想用我的天狼卫去救那群废物?”
听到废物二字,红妆怒道:“那是我们的故土,是我们的族人!”
宁非烟面上带笑,语调却是漠然的:“那你又可知,即便是君归宴上,我都并未舍得动用一名天狼卫。
如今你一张口,要的却是我的全部天狼卫,宁红妆啊宁红妆,你莫不是被那秽妖温柔相处了几日,便是觉得我也得同她一样,对你有求必应了吧?”
见她竟是这般无情,红妆心口像是被鞭子抽打凌迟过的一般剧痛,她紧紧抿唇:“北渊妖帝是为你而来,全族人都在为你逢难遭殃,你当真要见死不救吗?”
宁非烟托腮笑道:“什么是见死不救?那得先有人死在我的面前,我才有机会坐稳这不救的骂名啊。”
红妆凄然一笑,也不再多求多说,她将手中的斩骨刀收了起来,规规矩矩地朝着宁非烟行了一礼,恭声道:
“今日与四河主一别,怕是再也盼不到与四河主同归故里的那一日了,红妆生于北渊,也当死于北渊,你……好好保重。”
说完,她扔了手中的面具,满身风雨来,又满身风雨去。
殿内归落无声。
良久后,百里安缓缓开口道:“她受了伤。”
宁非烟嗯了一声,掀开被子,下床翻柜寻了一套新的衣衫穿上:“妖帝苏醒,北渊沦陷,她从那般险境之中厮杀出来,不受伤反而说不过去。”
正穿衣服的宁非烟语调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