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无数魔兵尽来,声势如雷贯耳。
坐落于地脉之上的山岳直接在这一拳之下,被轰上天穹之中,细碎的落石与雪花如大雨冰雹,淅淅沥沥地在松软厚雪大地间留下无数虫蛀的小洞。
百里安被拳意的余波扫中,整个人离地被掀飞出去,背后衣衫炸裂,背脊肌肤皮开肉绽,若是距离那拳意在近一些,怕是半边身子都要随之炸毁。
蜀辞出现自蒙蒙细尘重,她们看起来像是走在薄雾轻云里,眉眼冷漠空洞地看着那个少年自空中摔落,在地上连翻几个滚。
他看似狼狈却完美地卸去了身上残存的拳势,身上鲜血洋洋洒洒了一地,他步伐未歇,继续朝着远方疾滑而去。
雪地间留下一串猩红的血迹。
毁去的雪山之后并非是实地,而是一片无际的冰封长海。
海面之上结着厚有数丈的冰层,冰层之上覆盖着万年不化的厚雪,雪中含着星星点点的斑驳血迹。
少年在冰面上奔跑,遥远的地平线仿佛永远都是那么遥远。
这里是青叶小世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世界暗藏着空间法则,这个世界不如现实世界那般广阔。
可对于进入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却是无边无际没有尽头的。
纵然他再一次险象环生,可是在这个世界之中,他又能够逃到哪里去。
时间早已过去了一炷香的功夫。
弃人暗自施展的祭身秘法早已完全,现在隐隐开始产生反噬夺魂的可怕现象了。
弥路心急如焚,万没有想到百里安竟然能够在青叶世界之中支撑如此之久,完全超乎了他的预料。
前不久还真心期盼着他能够争气多苟延残喘些时刻。
如今却瞧见他仗着冥狼护主,仍在里头活蹦乱跳,内心无端的怅恨。
甚至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蜀辞瞧这少年生得俊俏,刻意放水不忍下手了。
如若不然,为何她迟迟不取南笛?
南笛一出,任凭那小子遁法千万,取他性命,当是易如反掌。
冰海无林无山,没有任何遮掩的障碍物,纵然百里安踏着太玄秘法七烬步,瞬步至肉眼难观的距离以外,可他的气息仍旧被蜀辞牢牢抓死。
她无需多看,心随意动,指尖当胸画了个圈,剑芒乍现,数千道剑意如雨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卷向百里安那个方向。
洁白如银的剑气如流星箭矢,所到之处,剑痕尽显。
几息过后,蜀辞双目沉如渊水,定定望着远方。
那小小如一点的身影仍在冰海之上,逃亡的速度没有受到半分递减,自她指尖流逝而出的剑气居然宛若泥牛入海一般。
未容她细想,远方天如淡墨的地平线在微微扭曲,一片庞大的阴影从天际朝着世界笼罩下来,向南方席卷吹去的风开始逆吹回来。
宛若天神的双翼在天的另一头振翼。
蜀辞额前柔顺的发丝飘起,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一双沉寂幽黑的眼瞳里,倒映出无数剑气轨迹。
夜空里狂暴的剑气一轨同风,由她指尖打出的剑,并未落在那名少年的身上。
而是极其诡异地如入镜像世界之中,尽数折返回馈,朝她攻杀而来。
且威势更强,银白色的剑气里如染上一层淡淡的金霜之意,光华璀璨,不可逼视。
细观之下,魔兵剑气之中竟一出一反之间,竟含几分古老的圣意。
两股力量没有道理地交织在了一起,却是强得可怕。
蜀辞漠然握拳轰出,她们的身前浮现出数道扇形的屏障,剑气撞入屏障上,蜀辞缓慢却从未停歇的步伐终于被迫停留了下来。
狂暴盛然的剑气不停地击打着她们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