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撼,显然还未能以此雨势观出河名,她好心点明道:
“取天地万法,盗四季绝杀,万物并作,吾以复观,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盗古天地,五河之名,是故为窃灵。”
“窃灵……”弥路喃喃,面色怔忡。
“说起来,五河之主常年失音于凡间四百年,有传言他早已为正道仙门所封。
此番回归魔界,参加君归之宴,还是宁河主手法高明,竟能将失落红尘的五河主找寻回来,当真可谓是功不可没。”
高台之上,女魔君忽然出声,看似赞扬说道。
宁非烟垂眸一笑,道:“臣下不过行我力所能及之事,当不起功不可没。”
蜀辞转动眼珠,瞥了她一眼,道:“四河主旷古博今,似是知晓不少的事,吾辈十分好奇,四河主究竟是从何方将苏息寻回的。”
魔界六河,是不属于人间尘世的魑魅魍魉,可是他们每一个人,除了蜀辞以外,都有一张皮。
空气如流,雨光疏影,宁非烟优雅自如地抬起一只兰花般的玉手。
有蹁跹美丽的魔蝶展翼落于她的指端,她目光幽而深邃地看着指尖蝴蝶,柔声道:“或许是因为……妾身的运气真的很好吧。”
若是运气不好,她又怎会因为一杯酒而识清何为女儿红,何为花雕酒。
只是她却没能想到,一钩却能咬双饵,钓出了一个苏息本就是意外之喜,谁曾想还引来了一个叶帘。
若非今日她死劫将至,宁非烟倒还真会起几分兴致,酌酒慢慢欣赏坐看今日这一出好戏。
只可惜,看戏者皆是局中人,不过都是任人抛捡打杀的玩意儿罢了。
蜀辞面不改色道:“运气终有用光的一日,分明是不可胜者,守则不足,非有攻心,岂不是自取灭亡?”
雨水沾湿宁非烟的裙袂,她只是笑笑不语,如今场下,自取灭亡者,又何止她一人。
太玄第一经贺莲都未必是那苏息的对手,叶帘却敢只影前来。
光是这几番对话下来,那片叶子红了青,青了红,几许青红辗转,她本应早早败亡。
可唯见此叶死意连绵之中,又透着几分凄凉绝望的生机。
被暴雨雷霆浇得恹恹的祭台青树,都快被那浩大的灵威压弯至地上,这颗小小青树乃是魔族极为重要的洞天法宝,自然不可能就这么让它轻易毁去。
葬心举刀成火,正欲将青树之上的雨幕劈开一道痕迹,却被蜀辞拦下:“你若此刻动手,便是干预这场战斗。”
葬心道:“难不成要我族圣物就此陨丧在苏息的河力之中?”
蜀辞轻蔑一笑:“既是圣物,又怎会轻易摧折。”
她的话很快得到验证,被暴雨所淹的青树如死幕逢生一般,湿润的土壤里不断生出新嫩的枝芽绿藤,藤树缠绕而上,孜孜不倦地汲取着天上的暴雨雷露。
淹死的千叶万花凋残而落,新生的绿藤在次开花结叶,枝繁茂盛,亦如生死阴阳一轮回,道如浑沌。
二河葬心面露诧色,他身归魔界数千年,今时今日才知晓,原来棵青树小洞天,竟是有自我的生命意识。
世外暴雨,叶间微雨。
叶帘一袭白裳曳于脚下积雨之中,鲜血沿着她洁白的衣裳混杂这雨水在她脚边累积蔓延,宛如水中慢生的一朵摇曳红花。
她手中道剑碎得斑驳,零落一地,小世界内鲜血的气味浓重弥散开来,掩压着尘埃泥土与微雨的味道,猩浓得竟是有些呛人。
苏息手脚间的束缚贯穿之伤拖曳着四条长而冰冷的符链。
他此刻目光并未落在浑身是血的叶帘身上,而是漠然侧转开身子,冷冷看着身后的恶兽祸斗。
擒缚他自由落于祸斗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