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歌渔肌肤间的纹彩光辉散去,肌肤恢复雪般的白皙。
她转头看了一眼正直勾勾看着她的两人:“放心吧,已经没事了。”
说话间,她正欲抽回手掌,一拉,却是发现自己的手掌被床榻间的家伙扣得紧紧。
方歌渔面色恼怒,又用力扯了扯,差点没把百里安从床榻上拽下来。
林苑忙道:“你动作轻一点。”
方歌渔甩了甩手:“你倒是让他松手啊。”
林归垣声音干巴巴地响起:“方……歌渔,你脸……好红。”
空出来的手掌,啪的一下重重拍在林归垣的脑袋上,将他脑袋拍得耸搭歪斜。
“胡……说八道!”
林归垣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咔嚓一下就给扶正了,他没有过多的表情,哼哧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不要……学我……说话。”
方歌渔转身就去取剑,要教育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山鬼,肩头却是忽然一暖,一只纤白的手掌覆在她的肩上。
只听林苑语含担忧道:“你方才动用的可是窃阴阳,盗生死?”
方歌渔一怔,旋即笑道:“无妨,盗的并非是中幽的阴阳生死,不会出大问题。”
林苑沉声道:“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你以体内仙灵之血为媒介,将生者之灵渡入死者之躯,让司尘拥有了人类的生命特征,从而方可归渡魔河,可这生……又是从何而来?”
方歌渔并未回答,手掌忽然一紧,那道浅浅的呼吸以及心跳声逐渐稀薄,然后消失。
百里安幽幽转醒,恰好听到林苑这具询问之语。
他不由蹙起眉头,缓缓坐直身体,看了方歌渔一眼,道:“很显然,她是向自己借了十年光阴寿元,换得我方才几息‘生命’。”
见他醒来,林苑第一时间迎了上来,满眼关切:“司尘,你可算醒了,可还有哪里不适。”
百里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恙。
林苑将他腹间绷带轻解开来,见昨夜那恐怖的切口终于愈合,只留下一道浅白的疤,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方才你说十年光阴,歌渔她……”
方歌渔握拳打了一个哈欠,道:“我不喜欢欠人人情,十年光阴罢了,对我而言意义不大。”
林苑语气严厉:“纵然你体内流着仙人的血,但只要你一日不渡劫成仙,你便算不得仙,万不可在做这般傻事。”
她倒不是恼她以着十年寿元来救百里安,只是着实不喜方歌渔对自己余下生命的那种浑然不在意。
就仿佛自己的寿元正如她口袋里的钱财与灵石一般,可以仍由她浪费挥霍。
因为方歌渔方才说那话时,当真不似勉强,而是真的觉得毫无意义。
对于林苑的教训,方歌渔很是敷衍的应了两句,听没听进去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话说回来,你要抓我的手抓到什么时候?”方歌渔神色忽然鄙夷,就像看沟渠里的死老鼠般,一脸嫌恶地看着百里安。
可惜,百里安却是陷入一脸沉思,没有对上她那嫌弃满满的眼神,很是平静自然地松开了她的手。
见他魂不守舍的样子,方歌渔轻嗤一声,正收回手掌,手腕却忽然一紧,被他握住。
“想死吗?”方歌渔冷冷地看着他。
林苑也是一愣。
百里安动作轻柔地将她手掌五指轻轻翻开,看着她掌心深长的血口还在渗血,鲜红的嫩肉向两边绽开,甚是触目惊心。
引渡体内灵血的伤口可不比寻常的伤,随便上点药就能修复。
这种伤口留下来,不仅疼痛敏感,掌心轻轻扯动一下都宛若刀裂一般,疼得钻心,而且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复原不了的。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