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我(2 / 2)

母亲的夏语 陈思汐 2654 字 2020-10-12

活想要怎么样。妈妈发现爸爸从不说,说也不说多,也不会往深了说。爸爸永远是有所保留的,爸爸永远喜欢出其不意,爸爸永远希望自己可以给人眼前一亮的惊喜。妈妈只想吐。妈妈不喜欢你的爸爸带来的出其不意,妈妈不喜欢他留一手之后的表演。但这和妈妈没有关系了。和姥爷不一样,姥爷如果是一段妈妈头顶的云,那么爸爸他什么都不是,他哪儿哪儿都不再存在了。妈妈不知道爸爸是不想说,还是没有能力说出口。妈妈不知道。但是这种感觉没什么大不了,妈妈以前微弱的想要知道过,可那么快的,就完全不感兴趣了。这样的过客,就是你的爸爸。

妈妈身边有过类似爸爸这样的过客,他们和你的爸爸可能特点不同,就好像舞台上的演员一样,角色不同,矛盾不同。他们来的时候,来势汹汹,带着各自的优点缺点,带着各自的皮。他们有人会多说些,有人说的少,有人有着这样的童年,有人有着这样的家,他们后来走的时候,有人静悄悄,有人就像魔鬼一样留下梦魇。但这些人里,妈妈觉得爸爸最聪明,聪明到妈妈好害怕,妈妈觉得好像老鼠碰到了猫,那种完全不是一种人类的怕,妈妈在你爸爸留一手的局里,偶尔会想,那些过客云淡风轻的来去,是多么的温柔啊,就连魔鬼的脸都微笑起来,都好过那种完全的跌落在局里的感觉。

虽然妈妈这么怕,这么不懂你的爸爸,但妈妈能确定的是,爸爸是非常在乎他自己的,他那么确认对自己的相信,确认那种步步为营,那么孤单的支撑着自己,努力的为自己做出决策。妈妈这么想的时候,会开始理解他,因为妈妈再次的,竟然看到了自己。就和从姥爷身上看到自己一样,妈妈难道不是也那么的在乎自己吗?妈妈会不会也是一个看不到自己恐怖灵魂的人呢?妈妈会不会只是棋输一招的爸爸的反面呢?妈妈希望不是,但妈妈也不确定。

还有各种各样的男性,他们那么赤裸的本能的生存着。他们会用露骨的句子问你是不是喜欢做家务,就好像自己正在优雅的用诗歌旁敲侧击。他们会直勾勾的盯着你露出来的皮肤,就好像他们在正直的研究瓷器。他们会掩饰起自私自利和无能,把一个外面正义光明,实则却毫无办法看清现实,毫不愿意脚踏实地去过的人生剧本藏起来,对着你假装有蓝天有云。而当你揭穿他们,甚至是不小心揭穿他们,那么他们就要突然用自己的阴影遮住你,不尽其极的掩饰虫子肉体和正直人皮之间的空虚,要么就转身唾而离去。

可妈妈是怎么样的呢?妈妈是赤裸着的,同时又如此在意自我的一名演员。妈妈配合着姥爷,配合着爸爸,配合着男性,女性和自己,尽情的演出。大部分时候,妈妈都想要把姥爷赐予的那层碎裂的皮拼凑起来,妈妈依然想在姥爷不在的时候,拥有自己正义的皮囊。而也有很多很多时候,妈妈就这样赤裸,去观察别人和自己。

那些厌恶男性的,厌恶女性的,厌恶人性的人,那嗤之以鼻的憎恨,那无可奈何的掩饰,那伪善,那可悲的演出,又对于男性和女性,对于妈妈自己,说到底又有什么分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