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你他妈的早干嘛去了?!”我气急败坏地狂吼。
“能脱掉吗?”
“不能!”
赵成颤抖着声音回答道。
“我真他妈让你害死了!”
“我不能炸死在这里的!我不能死在我妈眼前的!”
我看着赵成不停抖动的身体,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车钥匙。
在拉开大门的一刹那,我按下耳机狂喊:“不要开枪!不要开枪!所有人退后!不要跟着这辆车!”
我不记得我是如何上车,如何驾驶汽车一路狂奔,如何气急败坏地狂骂身旁坐着的这个男人,风在耳边狂吼,我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远离人群。
当我一路风驰电掣般驶向那座残破的桥时,内心突然平静下来,我的人生,我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将定格在这短暂的几分钟时间里,什么爱恨情仇,真是荒诞的人生!此刻,就连告别都变得如此奢侈!
“如果有来世,我希望我们从未遇见,我爱的人和你爱的人都健康快乐地活在这个世上,哪怕身边陪伴他的那个人不是我,哪怕只是卑微的活着。”
我转过头,对赵成笑了笑。
我按下耳机的通话键,“姜队长,帮我捎句话给天扬,告诉他,我爱他!祝他幸福。”说完,我扯掉耳机,用力抛出车窗。
在最后的几秒钟,我用力踩下汽车的油门,轰鸣声如同一头狂啸的狮子,冲破残旧的桥栏奔入那条湍急的长河中。
一年后。
熙攘的街头人们疾色匆匆,擦肩而过的每个陌生人,他们身上是否也有着这样或那样不平凡的经历?是否爱着别人或正被别人爱着?是否也如我一样有着这样或那样的遗憾和悔恨?
深藏心底。
我站在街头的一处路灯下,暗自观察着身边的每个行人,揣摩猜测。
是的,我还活着。
一年前,在汽车即将冲破桥栏杆的一刹那,或许是良心发现,赵成用钥匙解开了套在我手上的手铐,当然,最后使我得救的还是那枚绑在他身上没有爆炸的炸弹。
或许赵成自己都没有想到,这千万分之一的概率会降临在他的身上,他虽没有因此得救,但这却给了我一线生机,后来想想,老天待我不薄,我运气还不错。
经过十多天的抢救,我从死神手里又逃了回来,姜队长告诉我,当知道我醒来时,徐天扬蹲在抢救室门口的角落里哭得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
我在医院里躺了整整一年的时间,现在的身体中还有三根固定的钢钉没有取出来。
白爷找来了最好的医生为我治病,钟瑶之后随着白爷一同去了美国,临行前,白爷送了我一个盒子,里面有一把钥匙和一张字条,还有一些数不过来的地契,珠宝。
站在阳台上,我捧着这个仿若潘多拉的盒子,抬头仰望着夜空中耀眼的满天星河,感叹宇宙的庞大,宽广。历经生死才真正懂得,死亡面前,我们的爱恨太过渺小,就像这宇宙中一粒沙尘,微不足道。
我感谢生命中遇见的所有人,他们陪我走过人生中每一段或好或坏的旅程,见证着我的失败,成长。未来可期吗?我抬头看今天这明媚的阳光,我想是的。
“羽央!”
我回过头,看见徐天扬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向我走来,就像我第一次看见他那时的样子,潇洒,帅气。即使时间如何流逝,那些感动过我们的人,爱过我们的人,那些美好的画面和回忆会永远烙印在我们的记忆中,无论生死,永不磨灭。
“徐先生,下次拍婚纱照请不要再迟到,好吗?”
“放心吧,今生只此一次!”
我突然想起白爷写给我的那张字条,“羽央,人生苦短,好好活着!”
是啊,好好活着,就这样好好活着!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