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先生。
我在日本呆了七天,临行时,我对井田先生说,这些所谓的风水,相术,不能全然信之,他只是人在面对挫折无望时的一种心灵寄托。
对于未知的,我们要保持一种敬畏之心,但若真把所有的得失都寄望于一种无形的神灵,那离真正的倒霉就不远了。
三个月后,井田多右汇给了我一笔巨款。
他告诉我他已出院,从未有过的神清气爽,刚刚还谈成一笔大生意。
他认为是我给他带去了好运,无论真假,他都愿意与我分享他的喜悦,请我务必不要推辞。
我看着屏幕上不断闪现的一百万人民币的数字,哑然失笑。
我取出五十万现金,驱车直奔吴老的桃花渊。
桃花源里,安静的有些异常。
大门紧锁,院内没有一点声音。
我心中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我翻过院外的围栏,看见房屋上了锁,只有屋檐上的燕子还在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我透过门窗,确定吴老不在屋内。
我又翻过破旧的围栏,向后面的山上跑去。
已入初冬,菜园里满是荒草,已无当日生机盎然的景象。
这里地处偏远,离最近的住户也颇有些距离。
我开车去最近的一户人家,想问问,是否知道吴老先生去了哪里?为什么他的家里没有一点生活的气息。
开门的是一个七十多岁的农妇,听见我询问吴老,盯着我愣了半天,嘴里喃喃道,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一个女孩来找他。
这个老人告诉我,吴老在两个月前因为旧疾复发,已经去世了。
她从一个破旧的木箱底下抽出一个牛皮信封,递给我说,这是吴老在临终时交给她的。告诉她,如果以后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来找他,就把这封信转交给她。如果一年之内她没有来,那就把这封信烧掉就好,其余的没再多说。
我颤抖着手接过这封信,灵魂在一刹那间仿佛已经被抽出身体,麻木颓然的呆立在那里。
我开车回到桃花源,门前的那条河依然流水潺潺,我坐在曾经和吴老谈天说地的那块石头上,拆开了信。
羽央
当你见到这封信时,或许我已经离开了人世,我不确定你是否真的还会来看我。当然,我这样一个糟老头,也许你已经不会再想起。
我一生命运多舛,父母已不在人世,膝下无儿无女。我性情孤僻,不善与人交谈,也倍受世人冷落,嘲笑。
与你相识,相伴的日子是我今生最快乐的日子。与我作伴,陪我说话,听我讲周易八卦,我真的想把这一辈子未对别人说起的话都讲给你听。
我把你看作是我的女儿,上天在我临将就木时给了我一个意外之喜。
我把我今生所学的一切都滔滔不绝讲给你听,我知道你并不喜欢,但我已没有多少时间停留在人世,我想尽可能给你留下些什么。若你懂一些,将会带给你财富,也许这在你看来不值一提。
我早前与你说过,不要拘泥于往事中,学会放下,人生短暂,不可自怨自艾。你聪慧过人,定知道我讲什么。
我将老宅留给你,以后若有烦心事,也有个去处。
我的骨灰已烦请林嫂埋在老宅的后山上,依山傍水,也算一好的安养之地。
逢年过节,若有时间,希望你能来看看我,让我知道你一切都好。
那块白玉,是康熙四十五年御赐之物,愿他保你一生平安。
我捧着信,泪如雨下。
我花了二十万,给吴老买了一块墓地。
我不希望他孤零零的躺在那处小山坡上,我想让他长眠于人群中,不再那么孤独。
此后的每一年,我都去拜祭这位老人,感念他给予我的一切。
我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