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宁“嗯”了一声,接过温热的茶盏,抿了一口,道“阿晴,摆饭吧,我饿了。”
兰晴看她有些憔悴的面庞,心疼不已,应声出去。
晚宁掀开被子走到窗边,看着外头的夕阳,若有所思。
用过晚饭,兰晴又拿来了一叠书信给她,“是璟安侯府,谢家二爷以及李家娘子送来的。都是慰问姑娘,有的是口信,我都记下整理出来了。”
晚宁点头,知道是因为贵妃的事,特意来安慰她的。她随意翻了翻,最后停在了安孝真的那封信上。
信上是几句安慰之言,字迹俊逸,言辞真挚温和,如他的人一般。
看着自己孙儿写的信笺,一股暖流涌进心底,心情也舒畅了不少。
她又把其他信件重新看了一遍,心中又生出了不少感慨。
这些孩子都是真心与她相交的,是她回到长安至今最大的收获。
将信笺好好收起,晚宁披上斗篷出了院子。
今夜十六,月色正好,在梅园中慢慢踱步,一个朦胧的身影落入她的视线。
“阿宁!”那人轻唤一声,语带担忧。
晚宁笑了笑,“我没事,你不用刻意跑一趟。”
霍染嘿嘿笑了两声,一声墨色长袍立在梅树下,“我知道你定然无碍,就是好久没见你了,想来看看!”
晚宁颔首,目光柔和,“你来的正好,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霍染眼睛亮了,阿宁能用的上他,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晚宁微笑,看着目光灼灼的霍染,心中更暖,顿了一会儿,悠悠道“要害我阿姐之人,我差不多已经知晓是谁了。”
说着走近两步,凑到霍染跟前踮起脚在他耳边轻声交代了一番。
霍染忍着耳边的麻痒,使劲儿点头。
心想,这事儿未免太简单了。
“此事并不容易,你可别掉以轻心。”看到他一派轻松不以为然的模样,便又叮嘱了一句。
霍染连连点头,看了一眼天色,嬉笑着告辞而去。
霍染走后,晚宁也漫步回自己院子,可还没走多远,又察觉到一个人的气息。
燕沽闲庭信步走到她面前,就着月光上上下将她打量了一番,眸光渐沉,“你还好吗?”
晚宁勾了勾唇角,笑而不语。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燕沽满怀歉意,目光深沉地看着她,眸中隐了无限深情。
他第一次这么恨自己接近她,恨自己给她带去了麻烦。
晚宁撇嘴,轻轻耸了耸肩,不太在意地笑了笑,问道“燕道松是因为你才对我出手的?”
燕沽微愣,一语中的,不愧是他的晚宁。
“我说呢,不过两面之缘,何至于对我产生如此浓厚的兴趣!”晚宁自嘲笑道,“原来祸根在你这里。这次,你可得好好赔我了!”
燕沽眼睛亮了亮,走近一步,凝眸看定她,“你想要我如何赔,我便如何赔!连我自己都可以赔给你!”
晚宁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地把身上的斗篷裹紧了几分,心道这燕沽和她说话是越来越僭越了,自己分明是玩笑之语,却被他说得如此郑重。
随着他的靠近,脸颊不自觉就泛起潮红,赶紧岔开话题,“燕道松此番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他手下那些胡人,以一当十,个个勇武,倒是不简单!”
“有几个是我舅舅的部下……”燕沽道。
晚宁“哦”了一声,了然道“原来如此,你舅舅很宠儿子呢!”
“是。”燕沽轻声应道,忽然想起白日里燕康山提及要为燕道松求娶晚宁,心里顿时烦躁起来。
“怎么了?有心事?”晚宁敏锐地察觉到燕沽神情的变化,有些奇怪,他很少会露出这种神情。
燕沽掩饰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