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衙,就察觉气氛有些古怪,不少人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议论纷纷。
范主簿拧起眉头,正好迎面撞上从里头走出来的孙县尉,便问道“怎么回事?我感觉大伙有些古怪。”
孙县尉喝退周围的人,才埋怨道“还不是我们那位县尊,把人家妹妹留在身边红袖添香,今天别人哥哥找上门了,闹得外头人人都知道了!”
“红袖添香?谁?”范主簿对此一无所知。
“您没发现吗?我还以为您知道。”孙县尉说道,“就是县尊身边那个项云,前些天新来的。”
范主簿知道项云,苏辂说项云考试通过了,这几天留在县衙帮忙打打杂。
项云长相确实好,但做起事来非常利落,有人差遣她跑腿她二话不说就去;有时候实习生们一起讨论县务,她也能提出自己的见解。
这世上男生女相的人不少,范主簿又是个对妻子一心一意的,平日里根本不会多看外面的女人一眼,从不在意旁人长相如何,因此压根没怀疑项云是个女孩儿。
孙县尉虽然是习武的粗人,平时却不时会找外头的花娘欢快欢快,而且还常年抓贼查案,眼神比旁人利多了,一眼便瞧出“项云”是女子。
不过苏辂和范主簿都没说什么,他也就不吱声了。
没想到范主簿根本没看出来!
范主簿对上孙县尉那“不会吧你不会真看不出来吧”的眼神,脸上有些赧然。他追问道“那闹事又是怎么回事?”
孙县尉便把事情原原本本地给范主簿讲了,“项云”本来姓云,乃是开封正当红的歌女云想,她家父母都不在了,只剩下个好赌成性的兄长,对方欠了一屁股赌债,去开封找自己妹妹要钱,没想到妹妹已经赎了身离开开封。
这人听说妹妹回了中牟县,在县里打听了好些天,终于发现自家妹妹现在跟着苏辂。
这人就纠结一些闲汉在县衙前闹起来了,说是要苏辂给他一个说法,他妹妹现在已经从良了,没有良家女子不明不白跟在个男人身边的道理。
要么给他一大笔钱当聘礼,要么就让他接妹妹回家,他好给妹妹另外物色个好婆家!
反正他那么大一个妹妹,总不能就这么平白无故地没了,他还有那么多债等着还呢!
“人都在哪?”范主簿问道。
孙县尉表情一言难尽“县尊叫人把他捆去他债主那边了,还专门雇了两个膀大腰圆的闲汉盯着他给债主做工还债,给的钱还不少。”
苏辂好歹是个知县,哪怕是地头蛇都得给他点面子,得知云想成了苏辂的人,债主哪敢再打云想的主意,便也接受了多个帮工的事实。
事情虽然解决了,底下的人却免不了议论纷纷,觉得他们县尊可真是年少风流。
而且这手段,真是让人挑不出毛病来,欠债还钱,还不起钱自己以身抵债完全合情合理!
范主簿听到苏辂没把人关大牢里,顿时松了口气。
幸好,他们这位县尊年纪虽小,做事还是有分寸的,事情真要闹开了,苏辂自己名声也臭了!
毕竟人家兄妹之间的事情,他就算再看不惯也不能无缘无故把人关押起来,这事儿说出去那简直有理说不清!
范主簿觉得自从苏辂这个新知县来了,他的心情每天都起起落落,时刻得担心会碰上什么突发变故!
范主簿吩咐道“你约束一下底下的人,别再议论此事。”他说完便迈步入内,看看苏辂那边有没有个说法。
堂堂县衙,他带个红颜知己在身边算什么事?
范主簿到了苏辂办公的地方,却见云想正坐在一旁抹泪,歉疚无比地向苏辂道着歉“是我连累了县尊。”
苏辂看了眼哭得梨花带雨的云想,有些纳闷这些女孩子一个两个怎么都这么爱哭。
她在开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