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辂两人叹气。
苏辂一阵沉默。
实不相瞒,哥你这话听起来像个变态。
苏不危比苏轼还略大一些,苏轼本不好说什么,结果听苏不危这么一感慨,终归还是没忍住开了口“长得好看也不是你跟着别人走那么远的理由啊。”
苏不危知道是自己连累两个弟弟跑这么一趟,脸后知后觉地红了。
苏不危说道“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就想着要是不跟上去就再也见不着了。”
苏辂笑眯眯地说道“回头我找个八尺大汉在你出门时一脸痴迷地跟在你后头,被逮住还嚷嚷说‘你身材真棒我真是太喜欢你这细腰长腿了’,看看你害不害怕。”
苏不危一想到那场景,顿时一阵恶寒,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是我不对。”苏不危诚恳认错。
苏辂叹了口气。
这届大人真难带。
苏辂带上小翠去买了礼物,派小翠这个唯一的女孩儿去送礼道歉。
对方见来的是个女娃儿,态度缓和了不少,勉为其难地收了赔礼,总算把这一页揭了过去。
一行人坐着牛车返还眉山。
苏轼这节骨眼上出门,自然是要告知苏洵的。
苏洵早在家里等着了,他是长辈,骂人名正言顺,所以见到人后二话不说把苏不危拎走训话。
骂归骂,苏洵还是给苏不危留了面子,只说苏不危路上耽搁了,没赶上苏辙成亲。
夜里兄弟俩住一院子,苏不危向苏辂转达苏涣的话,说他想去开封可以,得三哥陪着。
苏辂想到苏不危身无分文等着他们去赎人的窘况,不由自主地问出一个问题“爹娘给盘缠了吗?”
苏不危愣住。
苏辂说道“你在家是不是天天问娘要钱买颜料?”
苏不危理所当然地点头“《礼记》里说‘子妇无私货,无私蓄,无私器’,我又没有私财,自然只能问娘要。”
苏辂睁大了眼睛。
原来啃老还能引经据典,学到了!
不过这话不能对他爹说,他爹太无耻了,他要敢这么说,他爹肯定会趁机没收他的小金库。
苏辂说道“那你现在没盘缠,怎么送我去开封?总不能让三叔把我们兄弟俩路上的花销也包圆了吧?”
苏不危沉迷作画,不通俗务,对钱财毫无概念,听苏辂这么一说才意识到这个严重的问题。
他都回到眉山来了,总不能再倒回去找娘要钱吧?
苏辂见自家亲哥愁眉不展,只能叹气。
他这哥哥放出去,早晚被人啃得连骨头都不放过。
除了找个富婆花钱供他天天画画之外,他这个哥哥估计已经没有别的出路了!
与其让社会教会他世间险恶,不如让亲弟弟来!
苏辂一脸决然地说道“三叔他们固然不会在意这些,我们却不能那么厚脸皮。不如以后我们每到一个地方,我便叫金刚去打听谁家需要画画,你上门给他们画去。这样一来三哥你既可以练习画技,又可以赚点小钱,”他仰头看着自己亲哥,眼底满是期许,“我们的盘缠靠你了!”
苏不危听得一愣一愣。
他学画这么多年,基本处于自娱自乐状态,压根赚到过钱。
苏不危不太自信“真的有人会花钱买我的画?”
“放心吧,肯定有的,咱这些小老百姓对画技要求又不是特别高。”苏辂给苏不危勾画出一个美好未来,“你趁着年轻多接单多练习,保证往后纸上能画、墙上能画、山石上能画,老少妇孺能画、花鸟虫鱼能画、神佛鬼怪也能画!到那时候,天地万物皆是你的画纸,万丈红尘皆在你笔下变幻自如,你还怕画不好吗?”
反正,养哥哥是不可能养哥哥的,就算忽悠哥哥每天起早贪黑去卖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