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肮脏这等自毁之词也……”落座一男子微微皱眉,似乎对景逸的话很是不喜,随机又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一样,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庭内的红衣少年。
“公子风度翩翩,何故自己诋毁自己?”方才那名男子仿佛是为了验证些什么,看着景逸的背影问道。
“这可不是我说的,”景逸也不转身,视线从何谋身上一直转移到坐着的何夫人那里,带着些许趣味说到,“这可是何夫人说的,是不是啊…何—夫—人?”
像是被景逸吓到一样,何夫人猝不及防的站了起来,直直辩解道:“我方才分明是言景世子……!”
啪!——
又是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何夫人脸上又是一道红印,只不过这次动手的人,是一旁的何谋。
“竞对世子出言不逊,简直丢本丞相的脸。”
平平淡淡的语气,仿佛是为了说而说一样。
周围的人顿时开始好奇起来,一双双眼睛都盯着此处,何谋竞对自家夫人下手……虽说这夫人也是几年一换…
景逸也不恼,一双眸子浮现些许笑意,转而看向何谋,平静地说道:“丞相言重了,不过一两句话而已,怎能劳烦丞相亲自动手。”
“无妨,既是自家的过错,本丞相还是亲自动手的好,只是还请不介意,景—世—子。”
!
庭内顿时一阵衣袖拂动的声音,似乎是不敢相信,这边的一方筵席内公子小姐们开始面面相觑,衣袖随着身体的转动不时的擦过长桌。
“方才何丞相称那公子为何?景世子???”
“不会吧,大概是听错了吧…”
“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这公子细细看来眉眼和世子神似——”
“给本小姐睁大你们的眼睛看好了!”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几人的耳语,唐双鲤一脸嫌弃的瞟了一眼几人,“他不是世子难不成你们是?你们是长得比他好看还是实力有他强?唧唧歪歪唧唧歪歪……”
“你!”
“双鲤,”希宁将手搭在唐双鲤手腕处,温柔一笑,微微摇头。
唐双鲤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一见希宁笑容,朝先前那几人瘪了瘪嘴,便又吃起来桌上的小食。
前面的景玉抚摸着怀中的小九,一副看热闹的样子,一直温文尔雅的笑着。
对面的何谋早已坐了下来,依旧先前一般喝着茶的样子,一旁的何人捂着脸不敢再说话。
景逸淡然的朝那几人瞥了一眼,后者顿时安静下来,主座上的荣晴一直看着景逸的脸,温柔的目光似有一种要将景逸浸个透彻的感觉。一旁的景护虽是看着景逸,但好像在沉思些什么。
景逸看向主座,目光不似先前一般冷淡,红色的外袍下,一双黑色的长靴静静地迈向主座下的阶梯,于两三米处停下。
“不孝子景逸,拜见—父—母!”
景逸掀开外袍,毫不迟疑的朝前方跪了下去,白皙的双手放在膝盖两侧木色的地板上,上身伏下,直到额头碰到地面。
清亮却毫不缺底气的声音顿时拉住了庭中人的思弦,一双双眼睛都死死看着庭前叩首的景逸,尤其是何灿烂一双瞪大的双眼。
“逸儿……”荣晴本就敏感,这一刻看着眼前没有丝毫犹豫就跪了下去的景逸,泪水更是控制不住,一旁的景护心底仿佛有什么被触动了一下,那一刹那涌上无数复杂的情绪。
“起来吧,孩子。”景护克制住自己颤抖的声音,看似平淡的样子。
“逸儿,起来吧,逸儿…”荣晴仿佛下一秒就要起身去拉景逸的样子,跪在下面的景逸仿佛知道荣晴要下来一样,慢慢抬起了头,从容的站了起来。
他真是景逸怎么可能,明明那个世子是那么的懦弱胆小,怎么可能是眼前这般从容不迫意气风发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