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景逸停在何谋前方,垂眸看向地上的人,“何丞相是觉得本世子不配,还是…先帝不配呢~”
“臣万万不敢!”何谋眼里闪过一丝恼怒,又立即恢复以往的精明,“只是即使有遗诏加身,世子也不可对陛下不敬啊!”
“何丞相,”白昊仿佛有什么忌惮一样,收回了威压,言语中仍隐藏着不甘,“众位平身。”
“谢陛下——”众人纷纷起身,心中止不尽的疑惑,其中几人低着头理着衣袍,却面露不屑,每次提到先帝,他们这位好皇帝还真是“孝顺”的很。
白昊衣袍下的手紧紧握拳,死死盯着景逸,该死!真该死!竟敢拿先帝来压他!
“陛下,请陛下息怒,想必世子只是心中一时不快,小孩子气,想抒一抒这三年的积愤罢了,”何谋朝白昊暗暗使了使眼色,继而转身看向景逸,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面上却微微笑着,只是一双眼睛里满满是计量与不屑。
“我等都知晓世子这三年的不易,只是归根结底,还是世子犯了错,陛下有念景王府对北泽的贡献,这才没给世子定下死罪,世子莫要错怪了陛下。”
“陛下面前,世子还得看看身份。”
“世子这三年看来真是白待了,一点没长进。”
一群人蔑视的看向景逸,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废物果真从内到外都是废物。
“谁告诉你们是我犯的错,嗯——?”景逸冷冷的声音在整个永清殿显得尤为清晰,众人下意识的安静了下来,刚有人反应过来,想开口训斥,却只见景逸转身对着白昊,一动不动。
“陛下,”景逸笑着看向白昊,不紧不慢的开口,“今日我们来谈谈三年前的事情。”
“你还想狡辩什么,”白昊阴冷的看着景逸,“你谋害三皇子,朕看在先帝份上,没定你死罪已是仁慈!”
“这么说,如若不是先帝,我现在就该是一具尸体了?”景逸淡淡开口,毫无波澜的语调仿佛是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自然,”白昊身子微微向后靠了靠,稍稍看了看坐着的陆琰,便收回视线,“朕身为北泽的王,自然不会偏袒任何一人。”
“陛下圣明,”景逸微微勾起唇角,“那今日就请陛下帮忙断一断事了。”
“景世子,这永清殿可不是审讯堂。”
“陛下为国事操劳,不是事情都可以劳烦陛下的。”
“景世子还是谢过陛下不杀之恩,赶紧回府吧。”
一阵阵嫌弃的声音响起,主座上的白昊心中一阵爽快,不愧是他的大臣,真是合他的意。
一旁缓缓晃着酒杯的陆琰勾起一抹笑容,白绸下,一双眼睛看着笑着的景逸,让人猜不透其中深意。
“何事需要本帝定夺?”白昊此刻已经心花怒放,完全忘记了先前的不快,眼前人不过是个世子而已,他可是治国有方的帝王。
“自然是关于皇室的大事。”景逸似笑非笑的看着白昊,后者心中一阵疑惑。
“世子休得胡言,”何谋突然走到景逸并肩的位置,朝着白昊躬身,“陛下,近日里皇室一切安好,怎可发生什么大事,不可听信世子妄言。”
“无妨,”白昊看向景逸,“你来说说,是何事,你若是敢捏造事实,休怪本帝无情。”
“自然,”景逸走向方才那名撞到自己身上的宫女,微微开口,“去殿外,让魏总管将人带进来。”
“是……”那名宫女迅速起身,朝着白昊行了行礼,便匆匆忙忙一路小跑赶了出去。
“哦?还有人?”白昊微微看向何谋,却只见他一脸暗沉,便将视线转向殿门。
“景世子还真是做好了准备。”何谋咬牙切齿,死死看着面前的红衣少年。
“何丞相着急什么,此事难不成和你有关?”景逸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