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坐在云府的门槛上,一坐就到了半夜,任凭他人怎么劝说,始终不肯进门。夜里,雪下得如鹅毛般,她那张冻得发红的小脸,也从热忱渐渐变成满目绝望。
三天后,黎儿便高烧不退。十五月圆那晚,贴身小奴进去奉茶的时候,发现……”
说到这里,云熙悠地哽咽,双眼用力瞪大看向他处,强行将那股悲伤强压下去。
“进去奉茶的时候,发现黎儿她……她已自缢于房梁之上……”
云熙终忍不住,慌以袖口掩了面额。再次移开手臂时,眼底已通红。
听完之后,顾昔君轻呵一口气,大脑一片空白!她努力不停眨着眼睛,用手背擦着涌出的鼻涕。胸腔内,五脏六腑像被钝器猛击过般,连呼吸都觉得疼痛。
“未出正月,鄞儿便带发修道,从此不问世俗,每日在自己院内诵经祈福,不再外出!不过,他在做这个决定之前,将整件全部事告之与我!”片刻,云熙再次出声,目光骤然犀利地望向顾昔君,似乎想从她的眼中看出他想看到的悔恨表情。
顾昔君则大惊失色地瞪着云熙,连连重声喘气。
是我,害了他们!是我,害了他们!!!
此时,她的脑海中嗡嗡做响,不断地循环着这句话。犹如魔咒,反复盘桓,致死方休。
“对……对不起!对不起云熙!我是想帮他们的,真的是想帮助他们的!请你相信我!”
幕地,顾昔君双手颤抖着握上云熙攥着酒觥的那只手,带着呜咽的哭腔,看着云熙的双眼大声解释。
稍后,她仿佛想到什么,慌张地急声问道“对了,云鄞呢?他是不是还在原来的据所?我去找他,我去找他……”
望着她那迫切的神情,眼泪犹如断线决堤的溪水般顺着俊秀的面颊流下,云熙缓缓地抽回手臂。
再次揭开那个沉封的伤疤,他心中亦是歇斯底里地疼痛,可对面前这个令他爱恨交加的人儿,终是狠不下心来。
“明日十五月圆,云鄞会在院中咏经悼念亡魂。今日我伐累了,不送客了。”
云熙低声说完,便一下摊软在椅背上,轻闭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