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羡嗯哼一声,随即倏地转身回刺,剑上青光乍烁,一剑光寒,剑刃斜挑欲刺韦一笑肩头。
韦一笑心中一片死灰,他低头看着自己大腿上那道狰狞的伤口,那剑很薄,一剑切去入骨三分,那剑也很利,一剑划过毫不拖泥带水。
长剑刺来,剑光凛冽,韦一笑眼中、心中只有这一道凌厉的剑,他心知此战有死无生,而且他大腿受了伤,即使强忍着伤痛逃走,筋肉的伤势,也会影响到他的速度。
韦一笑身子左趋,好似要从一旁溜走,吴羡心中一急,当然不能放任他离开,跃身而去,手腕一个抖动,长剑噌噌而转,宛如一只银白的蛟龙,剑气纵横八方,笼罩住他逃跑的方位,齐齐刺去。
忽而,韦一笑身子一定,他左脚于地上一踩,宛如一道流星短暴,刹那间以惊人的速度冲向吴羡,他悍不畏死,右手悍然握向那雪白发亮的剑刃,左手绵绵而展,其上充盈着蓬勃的劲力和寒气,一掌拍去吴羡心脉。
月下两道身影,呆呆而立,宛如两尊泥塑的石像,一者负手握长剑、剑指东方,另一人半扎马步、掌出半尺。
“你究竟……为什么要杀我?”韦一笑背对着吴羡问道,心中有很多不明白,他怎么会守在玄冥二老门口,好似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他剑法高超,为何会六大派的精妙武功,究竟是何方神圣!他为什么会去而复返,被鹿杖客追出几里地后,又孤身返回盗走韩姬!他又为何鬼鬼祟祟,躲在身后偷袭自己!
“不认识我了,韦蝠王?”吴羡冷冷说道。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韦一笑心中疑窦丛生,咳咳两声,语气愈发的虚弱无力,好似油尽灯枯,全凭一身雄厚真气,才勉强维持住生机。
“丐帮…”吴羡大声喝道,韦一笑心中顿时明白,却睁大了双眼,表情诧异失色,好似有些不敢相信,等待着最后的揭秘。
“吴羡!”吴羡忽而转身,长剑刹那间往右边一掷,正插在一株大树之上,铮铮几声金戈之音,声音清越怡耳。
“呵……呵,原来……是这样。”韦一笑心中无憾,明白了,他恍然明白了,除了吴羡能够未卜先知,事先守株待兔,蹲守在玄冥二老门口,其他一切事,都能够说得清楚。
“那么……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计划!”韦一笑脸上苍白如蜡,眼神也暗淡无光,看来时日无几了。
吴羡转过头,笑吟吟说道“我从来就不知道你们的计划,我说这是一场偶然,玄冥二老近日有些异动,郡主让我监视两人,结果不小心撞着你了,我便趁机对你动手,这个答案,你信不信,不信我再编一个告诉你。”
韦一笑苦笑一声,又有些忧虑说道“没想到,你如此……记仇,今日我先……着了你的道,我承认……技不……如人,看来……鹰王和杨左使,你也……不会轻易……放过吧。”
吴羡摇摇头,顾自叹息一声,语气略带安慰,缓缓说道“韦蝠王,同人不同命,殷天正有个好外孙,杨逍有个好女儿、好女婿,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对于他们俩,我顾虑太多,不好动手,你就先去罢!”
听罢,韦一笑桀桀大笑三声,双眼圆睁,含恨而去,死不瞑目,他最后的笑声古怪幽森,宛如九幽地狱的恶鬼,似有淡淡的庆幸,也许还夹杂着几分不甘之情。
吴羡望着韦一笑的尸体,无奈叹息一声,独自喃喃说道“韦一笑,谁让你三番两次不识好歹,屡次对我出手,多次威胁敏敏,怪不得我了。”
吴羡点燃火折子,细细观察韦一笑,确认他再无生命特征,只见他右手血肉模糊,正是他刚才用手去抓吴羡长剑时,吴羡捣剑如龙,将他右手削了个稀耙烂。
而韦一笑所受致命的伤害,正是那道贯穿他胸口的剑伤,当时韦一笑欲以伤换伤,他一计寒冰绵掌打在吴羡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