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岁月流转。转眼之间,又一个月过去了。
而在这一个月中,前去围剿光明顶的峨眉、武当、昆仑、崆峒等派,竟无一个回归本派,全部销声匿迹,不见任何的音信。
江湖之中一时闹得沸沸扬扬,都说魔教势大,将六大派前赴西域的高手一鼓歼灭,然后魔教又转过头来分而攻灭各派,少林寺僧众突然消失,在武林之中引起前所未有的大波。
江湖之上,众门派、众帮会、以及镖行、山寨、船帮、码头等等,无不严密戒备,生怕明教大举来袭,歼灭众人。
而在此多事之秋,东南群雄并起,反元义师此起彼伏,天下已然大乱。其时元朝皇帝以汝阳王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奉命剿灭叛乱,此时元兵战力仍是极强,且起事者各自为战,互相并无呼应联络,都是不旋踵即被扑灭。
六月中旬,赵敏众人经过河南归德府,车马不快,又行数日,终在七月初三,至了大都。
这一日,天空晴朗湛蓝、万里无云,刘侍卫眼神一瞥,他又瞧见这新来的展侍卫在睡觉,由于他两人处在门口角落之中,而在这辉煌壮丽的宫殿之中,群雄尽皆围看中央,故而他两人所在,并没有人注视到。
刘侍卫对展侍卫极为亲近,这兄弟浓眉大眼,看起来就是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同时又慷慨又大方,为人不拘小节,对兄弟有情有义,才进侍卫队不过月余,经常请兄弟们喝酒吃肉,与众人打成一片,可唯一有些遗憾的,便是展侍卫嗜睡,就连挺着身子站岗,都能呼呼大睡起来。
刘侍卫瞧见远方过来的一个高大健壮、皮肤黝黑的汉子,宫殿很大,足有几十丈大,他心中一激灵,倘若展兄弟被人瞧见站岗时睡觉,恐怕头颅不保。
刘侍卫身子挺得笔直,手中的长枪轻轻一晃,趁着那汉子目光扫视别处时,振臂一拍,将自己一侧睡觉的展侍卫唤醒,他又挺胸抬头,眼神一直高高望着房顶,装作无事发生,他轻声说道“兄弟,有人来了。”
“哦,哦。”展侍卫一听,身子一个抖擞,连忙挺直腰杆,目光直愣愣盯着手中的长枪,他眉头高挺,神采奕奕、精神飞扬,比刘侍卫更显得一丝不苟。
“你们两个,主人命令你们过去。”
“是。”两人慌忙说道,便马上跟着那汉子过去。
“温卧儿,你先退下。”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刘、展两人谨守队中老人之命,面对地位尊崇、身份高贵之人,万万不可抬头直视,此举显得目无尊卑、不知贵贱,该斩。
“你们两个,很不错,我瞧你们站如松,定如钟,稳如山,特别是你,一站两个时辰,却是一动也不动,这份心性与坚毅值得嘉奖,接下来只须听候我的命令,现在去塔里问乌将军要来昆仑派铁琴先生。”
刘侍卫听完郡主的吩咐,心中的恐惧害怕之感也消散了,他又听郡主夸奖展侍卫,颇有些怪异,偷偷窥视展侍卫一眼,但见展侍卫一脸的肃然、恭敬,心中又有些想笑。
“是。”两人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振声说道。
“对了,还有这个弟子,也一并送回去,关在高塔里面。”
郡主玉手一挥,两人心领神会,登时上前一步,一人伸出一只健壮的胳膊,很轻易架起那名弟子,只见那弟子脸色苍白,冷汗直流,颤颤巍巍,好像经历了人间恐怖似的。
两人低头一眼,瞧见那人断了无名指的左手,鲜红的麻布包裹着,刘侍卫目光带着些可怜之色,他们扶好了人,便立即退后,待几人走出一段距离之后,身后又传来切磋比武之声,转身出去宫殿,刘、展二人同时叹一口粗气,又互相对视一眼,默契一笑,这兄弟,懂我。
“喂,这位弟兄,你是哪派的弟子。”刘侍卫见到那人恍惚失神,走在路上腿软身软,几乎没有一点儿力气,全靠他和展兄弟扶住,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