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羡又缓缓闭上眼睛,悄然深吸一口气,胸腹略有鼓起,便施展起了龟息之法,然他一双手紧握成拳,藏在被窝之中,人看似还在鼾睡之中。
黑衣首领牙齿一咬,咯吱咯吱轻响,他一双眼眸扫向下方那个黑衣人,其中汹涌着怒气,在心中咒骂某人道亏你还说什么派遣精锐弟子相助,我看就是一群蠢猪,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他又低头一盼,房屋中仍无动静,显然是刚才响声不大,房中人睡的极沉,并未醒来,他用拇指推开瓶塞,将瓶中的白色粉末倾倒而下。
白色粉末洒落、旋转、飘飞,只在片刻间,便充盈布满了整个房间,而房屋中仍无响动,黑衣首领眼中闪过冷意,臭乞丐你坏了我的大事,还差点使我丧命,今天天时地利人和,倘若还要不了你的性命,我也不用做人了。
少顷,那几个黑衣人脚尖轻快,麻利来到了房门之外,他几人互相对视一眼,而后片刻,七人以一个精瘦人为首,那人略微向门口努努头,意思不言而喻,其他六人霎时间明白。
有一个壮汉手中钢刀舞个刀花,却因为在巷道中地方狭窄,几人大惊失色,慌忙往后退一步,躲过了砍来的刀剑。
“你个憨憨。”那精瘦黑衣人一拍壮汉脑门,粗暴将壮汉给撇向一旁,他又守在门口,左手放在胸前比划着手势,右手钢刀执起,口中轻声吐道“一……二……三!”
精瘦黑衣人身子一转,脚猛然一抬,粗暴野蛮一脚踹去,只听喀喇一声巨响,七人不及细思,便一股子涌了进去,步子踏踏的响,只两三息之间,众人已经冲向了床榻之畔,前面三人手中的刀已经落下,劈向了床上的人影。
黑暗之中,吴羡眯着一双眼睛,丝丝厉色闪烁于中,眼前这群黑衣人大猫小猫几只,他丝毫不放在眼中,真正难办的可是上面。
吴羡右拳一挥,真气奔涌而去,被子犹如一张罗网,又似一卷遮天的帷幕,被狂风一卷似的,直向那三人扑去。
钢刀磨得锋利,只嗤的几声,三柄钢刀轻易戳破了被子,三人大致晓得吴羡的方位,被子遮住之后,纷纷大喝一声,竟极为默契用手一挡,一齐高举被子上头,另一边身子尤似一只牦牛一般,踏踏飞快冲向墙壁过去,刀剑裹着棉被正向床榻方位刺去。
吭哧一声,刀剑戳了进去,三人心中各有喜色,而同一时间,略在后头四人也赶了上来,四柄刀剑又从四头插进去,好似戳中了血肉之躯似的,那长刀先略有阻力,随即流畅又轻易的一插而下。
“死了没?”精瘦汉子往左右而视,借着从门口透出的一丝光亮,他看见有的汉子摇头,有的点头,他手中刀又往前抵一抵,刀身不能寸进,他又用力拔刀,那刀仿佛被浇筑了似的,任凭他使了吃奶的力气,也不能拔出来。
精瘦男子意识不妙,大喝一声“不好,快撤。”而此时此刻,却已是来不及了。
吴羡十指分别夹着那些钢刀,而他力道极大,有的刀身弯的变形,比半月还要更曲折一些。吴羡十指一捏,猛然间他手腕用力一扭,指节上爆发出至刚的力道,刀尖突然间砰一声断成两截儿。
七人弃了刀剑快速退却,吴羡却没那么好的心肠,肯放这些人一马,他手腕一抖,那刀尖噌噌破开棉被,被子上又添几个窟窿,黑夜茫茫不见物,那些刀锋又快疾似电,一闪而过,插在了门板之上。
屋内寂静无声,但此刻客栈却极不平静,先前的响动吵醒了几家客人,他们点燃了油灯,有两个大汉骂骂咧咧过来,正想要找事情。
可借着烛火的光,他们眼神穿过那幽暗的门口,探到门内场景之时,只见到地板沁的鲜红,那尸体还未冷,鲜血有的从脖颈喷洒,有的从心口流淌,有几人身子不停抽搐着,还有人翻着白眼,胸膛气息越来越短。
“哇,杀人了。”几人惊呼一声,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