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云
红云飞聚两界山,碧落萧疏春色前。
鹊桥金辉腾紫雾,重楼玉液驻朱颜。
人杰尽随灰飞灭,黑烟偏向禁处旋。
此是仙凡多隔世,妖氛一派透天关。
转眼间,自紫泓老道勾魂一案而去,已然三日光景。
两界山前,气氛愈发焦灼。
群妖冲阵,一时间放眼望去,扶摇千万里,尽是黑烟弥漫。
这是教诸修都有苦说不出的时节。
眼看着劫运要开,玄门诸宗尽皆退去,偏生太华仙宗一行还未入场。
正是青黄不接的闪瞬间,偏生撞上了妖修搏命一般冲撞两界山。
恰如那一口气还未提上来,便被人一拳打在了肋骨上,一时间不知是该吐气还是该吸气。
进退两难。
两界山前,已然是一副修罗场的无尽屠戮之相。
煞气弥漫,血腥冲霄而起。
宝器横空,神霞四溢。
道法与神通交织在两界山前,斑斓齐辉,轰鸣声不绝于耳。
入目所见,已然没有了丝毫的道德景象,两界山前成了真正礼乐崩坏的修罗世界,每位修士,每个冲阵的妖修,都尽皆瞪着猩红的眼眸,思绪之中唯有杀戮,唯有生与死可以将之分割。
除此之外,那在天地之间弥漫开来的血煞之炁,更让此间生灵愈发失去神智的清明,于厮杀之中,陷入更深层次的癫狂。
每个人的心中都潜藏着一头无法言喻的野兽。
如今,这野兽挣脱开来道心的藩篱,搅乱了每个人神魂中的理智。
莫说是寻常修士,便是坐镇在两界山前的那位真人,此刻神情之中也罕见的显露出狰狞来。
他似是在强行克制着某种冲动,某种离开自己坐镇之地,闯入东土,肆意屠戮的冲动。
回首之间,清瘦真人的神情也说不出的焦急。
只是眨眼间的功夫,两界山前的局面已经大坏。
刀兵一经相接,已然有数十位修士顷刻间命丧当场。
纵然不少妖修也横遭屠戮,可放眼望去,横摇千万里的黑烟弥漫,天晓得此一番到底有多少妖修冲阵。
若是此番,真个教妖修冲阵成功,此间后果已然不可想象。
一念至此,真人心中也发了狠。
他折转过身形来,似乎要亲自对寻常妖修出手。
正此时,远远地,一道鎏金佛霞升腾而起,气机遥遥锁定真人,只呼吸之间,渺远的天际,便已经显化出欢喜古佛的身影。
真人凝眸,冷冷的回望欢喜古佛。
“好歹敬你是古玄门时成佛作祖的人物,古佛接连两三次冲阵,贫道也不曾与你动真火,可天底下从没有这样可一可二更可三的道理!
不说地仙履足尘世,难道古佛当真以为,以古佛今日之修为,当真可在这尘世间横行无忌了?欺我玄门诸真道法不利?只凭那半残的佛国?”
说到此处,真人似是很轻蔑的摇了摇头。
便是渺远之地的欢喜古佛,听得此言,脸色难看了许多,似是愤懑,可到底还是沉默着,似乎默认了真人的说法。
随即,欢喜古佛忽地一笑。
“今日不为冲阵来,也不与真人呈口舌之利,我站在这里,便是真人的藩篱!至于所谓性命之忧……天底下诸般道法神通,可有吾门善寂灭之道?老衲更是从死中重新活过一次的,区区寂灭,于我而言亦是道耳。”
古佛说的平淡,生死之事在他的口中仿佛变得极为寻常。
正此时,半悬空处,真人欲言又止。
他忽的一怔,紧接着也笑了起来。
“也好,如古佛所言,贫道站在这里,亦是古佛的藩篱!”
话音落时,真人身后渺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