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戴吧。”解蔷别过脸,扶额。
还南还不死心“那不成,那是老爷给您打的,当然只能您佩戴了,要是不常戴,这些首饰该发黑了。”
解蔷也不退步“黑了就黑了,用灰擦一擦就成了。”
屋子外面,又响起了管家婆子的声音“小姐,老爷请您过去,说是来人了。”
还南发下首饰盒子,打开门“这几天总有人来解府看您,真真是要成亲了呢,刚定下那几日,我还没有什么感觉。”
解蔷没应声,还南回头看着靠在躺椅上,胳膊垫在脑下正惬意的解蔷,唤了她一句“小姐?”
“嗯,有点累,我收拾收拾心情就出去了。”解蔷含糊一句,直到管家婆子又催促了,才慢慢悠悠地起身出门,“婶儿,谁来了?”
“您军中的那些军爷,还有祁大人,都来了。”管家婆子笑着答道。
解蔷意外道“什么情况,这些人来干嘛?”
“来祝贺您啊,要成亲呢!”还南很少出门,对这些事不太清楚,只知道小姐要成亲了,是大好事。
“”解蔷拍了拍还南的头,“你不用跟你过去,那里都是些大老爷们儿。”
与下午接待宫里的尚服大人不同,这一群大男人是不能去花厅的,只能待在书房里等解蔷。
解蔷进到院子里时,这些人一个串一个的露出脑袋,解蔷数了数,好家伙,都来齐全了,一个没少。
祁笙先出门,招手让解蔷快些走“你跑哪去了,等你好久了。”
“你们来之前也不打声招呼,我还说又是谁来了。”解蔷告诉他们早上谁谁来了,她还没歇够呢,又有人找上门,坐下后又说,“我就不想见人才磨磨蹭蹭的,对不住啊,下次来之前打声招呼,我也不是谁都相见,这几天烦死了快”
众人都落座后,解蔷让接待的下人看茶“你们来干嘛啊?笑成什么样儿了都,憋坏水呢?我可不干啊,我还被好些人盯着呢,最近,咳咳,要收敛点。”
“哈哈哈哈,瞧你这话说的,”祁笙抬袖一扫众人,对解蔷说,“我们是来送大礼的!”
“咱北旗头一回嫁人呢,哪能寒碜了?”汪悔一拍大腿,“我们几个大老粗也没注意,还是祁大人来找我们,说咱们北旗娘家人得把场子撑起来,这几天都瞒着你,现在准备好了,这不来了?”
汪悔指了指江决,对解蔷说了一个好消息“头儿,我告诉你,江决这小子,啧啧啧,真的绝了,初一那天就开始偷偷给你置办了一份大的,和咱几个凑和下,添进嫁妆里,十里红妆那叫热场!”
“那当然,咱家嫁人,可不能让人抢了风头去的,出嫁那都得风风光光的,大场面的,让所有人都羡慕的!我姐出嫁那年,红妆连城,谁家女儿都只有红眼的份儿。”江决说,“这次呢,又算是我江决嫁姐了哎,那些嫁妆都是我特意让我家从近处的几个城里凑出来的珍惜玩意儿,有些走水路的快一些,官路的也陆陆续续的到了,都堆在咱中山营呢。”
魏建难得捧一个人“江家么,你知道的。”
羽字旗旗首江决,算是北旗禁军的另一个传奇了。
每年征兵榜上,他那一条“富可敌国江,百步穿杨决”就写在解蔷描黑大字加粗的“一砍十六”下面。
富可敌国江当然只有一个“江”,江家的名号在关内外都特别响,是举世闻名的大商贾,富可敌国,每年都有大笔大笔的银子拉进国库,官道匪道都给面子。
江决是家里最小的儿子,小时候在鱼米之乡的江南生活,玩的那叫一个野,用他的话来说,泰康城这些公子哥中意的把戏,他都瞧不上的。
因为太混,家里人没办法了,听说泰康城的禁军不需要离开皇都,又一打听,东旗南旗要世袭,西旗不招人,只有北旗收得杂,是最好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