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真穿上的衣服还是有点大,不管是长度还是宽度都显得大,尤其是胸口处。
但松松垮垮的衣服穿起来也另有一种美感,绣着暗纹的衣服上还带的淡淡的熏香,跟徐惜月身上的气味一样,显然也是徐惜月常穿的男装。
嘲讽过李明月后,徐惜月便也出了浴室,沿着木制的回廊找寻田真的身影,随后只见田真坐在不远处的杏花树下的木栏上,将自己的长发束起,用一条锦带绑成马尾。
这时已是戌时中,天色早已昏暗无光,有些荧黄色的月牙挂在天上,还有稀疏的星辰伴随,而这个小院落里也只有几盏灯笼散发着光亮,喔,还有那浴室中映照出的昏光,
重新为人,田真忽然有些感慨,也有些迷茫,之前作为狐狸时天天想着化形,而现在化形后却又有些茫然与不知所措,前世修炼近十几年,但其实也并未有过什么远大的理想,更多的只是当做一门职业,生活下去的职业,更好生活下去的职业,而这辈子就更加迷茫了。
求道吗?可道是什么?他又为何要去求?长生么?这倒是个追求,但田真却也没有那种极致的求长生的欲望,至于称霸天下之类的,就更被田真看做中二,而美色和财富对他来说就更是不值一提了,那他到底是想要的是什么,这却是个要想明白的。
徐惜月看着不知为何突然出神的田真,便慢慢的走到杏树下,坐在田真身侧,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侧过身看着田真的侧脸,一时也陷入纷乱的思绪中。
两个小婢女看着夫人和疑似夫人的小情人一起坐在院落中,也不敢打搅,只是把一套干净衣物送进浴室后,便转身假装离去后,又躲到院门口偷偷的往这边张望。
昏暗的院落中,一大一小两位璧人静静的靠在一起,可惜已过了杏花盛开的时节,杏树上的繁叶中夹杂着果实,看起来则是另一番风味。
不知何时,徐惜月的思绪便由此转到自己身上,越是用情深刻,越是踌躇忐忑,若是之前她自然气势凌然,自信骄傲,但真沉浸于情深中却又不免迟疑自卑。
望着杏树,她便由此联想到自己花期已过,成过亲嫁过人,更又孕育过女儿,现在已是徐娘而非徐小娘,也不知身旁的小狐儿会不会嫌弃她。
‘嗯,应该不会吧,我都不嫌弃他,他还敢嫌弃老娘?’
‘应该不会吧,我我可是真心的,而且人美身段好,修为也高,不会吧,不会吧。’
‘哼,他若是敢嫌弃老娘,老娘可饶不了他,饶不了他。’
‘也许,我应该打扮的年轻的点,这样才能更想配。’
‘或者呃’
脑子有点混乱的徐惜月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的少年,徐惜月短暂的呆愣后,不自觉的勾起了嘴角,慢慢的收拢手臂,将少年抱在怀里,下巴轻轻的浸在少年的青丝中。
“唔~~”刚从浴室中出来的李明月不禁气的鼓起腮帮,万万没想到自己洗了个澡,那个坏女人就又欺负师父了。
刚想一声怒吼,呵斥住那个坏女人时,李明月突然又停下张开的小嘴,然后小心翼翼蹭到杏树下,在徐惜月不满的眼神中,坐到田真的另一边。
然后也不去看徐惜月,就这么畏畏缩缩的伸手环住田真的腰际,伏在他的身侧,深深的吸了口,只觉得师父身上的熏香是这么好闻。
嗷呜~
仰天嗷了个寂寞,大虎小虎无聊的伏在山庄外边的小山上,没有了小狐狸,只能姐妹俩互相玩贴贴了,只是总觉得缺了点意思,没有狐狸的味道,好难过啊。
翌日清晨,田真没有跟他的徐姐姐一起赖床,穿戴整齐后便出了房门,两个偷偷摸摸的小婢女被吓了一跳,田真笑眯眯的揉了下两个小女孩的双丫髻,随后便轻盈的走出院落,留下两个迷糊糊,一脸花痴的小婢女。
“师父,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