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此时此刻,他只想醉。
陈七娘见萧恒郁郁寡欢,知他心情不好,不声不响地给他准备了酒菜,主动坐下来跟他聊天“大人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说出来,心里也好受些。”
她原本以为只有她这样卑贱的人,才有各种各样的烦恼。
却想不到,风光霁月的萧六郎,竟然也有苦恼的事情。
她心里顿时觉得很是感慨,人活一世,真的是不容易啊!
萧恒不看她,也不说话,只是埋头喝酒。
除了谢锦衣,没有人能宽慰了他,偏偏谢锦衣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她的话,句句如刀,狠狠戳在他的心口上,他从来没有如此沮丧过,之前他习惯了别人仰望,别人倾慕,以为他只要伸伸手,就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但事实证明,他错了,他也有别人不肯接受的时候……
“既然大人不想说,那奴婢就不说话,也陪大人喝一杯。”陈七娘瞧着这个清风明月般的男人,只觉得心里怦怦跳,不愧是京城闺阁女子的梦中人,果然举止投足尽是贵公子的气派,连吃闷酒都是极其优雅,想到之前的几次碰面,她愈加觉得这个男人沉稳儒雅,并非传言当中的那般冷血无情,可见,坊间传言是不能信的……他明明是个温润如玉的贵公子!
萧恒也不推辞,反而举杯跟她碰了碰,声音低沉道“对,今晚不说话,就喝酒,来,一醉解千愁!”
“好,奴婢奉陪到底。”陈七娘莞尔。
两人一直喝到了深夜。
第二天一大早,直到阳光照到了床幔,萧恒才悠悠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努力回忆了半天,才想起这是在醉春楼,昨晚他喝醉了才在这里留了宿,他掀开床幔,见屋里空无一人,才起身穿衣走了出去。
侍卫立刻迎上前来,探究地看了看他“大人,时辰不早了,该去衙门了。”
之前大人是来过醉春楼几次,却从来不留宿,更没叫姑娘相陪。
没想到昨晚却是跟陈七娘喝到了半夜……咳咳,他都听到了。
萧恒并无怀疑其他,表情阴沉地出门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隔壁浴室里,陈七娘把自己浸泡在放满花瓣的浴桶里,想到昨晚的一幕幕,越想越觉得脸红耳赤,就算他不记得了,也没关系,至少她也算是拥有过他一次了……她如此卑贱之人,竟然阴差阳错地拥有了京城闺阁女的梦中人,此生足矣!
马车上,萧恒突然发现自己的衣襟上有少许的血迹,以为是自己不小心碰破了哪里,亦没有在意,他没有回府,而是直接去了衙门后院,把自己扔在床上睡了个天昏地暗,如果可以,他想一直睡下去,永远都不想再醒来。
萧恒一夜未归。
萧夫人便喊来随身侍卫福庆问“昨天公子去了哪里?又是在哪里留宿的?”
“回禀夫人,公子先是去了崇正医馆取药,后又去了醉春楼,然后又去了衙门那边。”福庆大气不敢出,心里暗暗叫苦,他不敢说得太详细……
萧夫人目光阴沉地盯着他看“你给我说清楚,公子在医馆呆了多久,在醉春楼又呆了多久,由什么人陪着,若是半点遗漏,我饶不了你。”
福庆顿觉毛骨悚然,忙道“回禀夫人,公子去医馆真的只是取药,顺便感谢一下谢姑娘,只呆了一盏茶的工夫就出来了,公子是在醉春楼喝酒,喝醉了才留宿,当时作陪的是陈七娘,天亮后去了衙门,在后院睡了整整一天,属下所言句句属实……”
“简直是不像话,竟然敢在青楼留宿!”萧夫人气得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来人,去把醉春楼给我砸了。”
“夫人息怒!”福庆忙道,“醉春楼砸不得,属下听说醉春楼的幕后东家是谢姑娘……您若是砸了醉春楼,那公子肯定会生气的,砸了醉春楼事小,伤了母子和气就不值了呀!”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