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押着元蔺,跟着斐景升身后,朝皇帝寝宫走去。
此时,已是掌灯时分,还没到寝宫,天色越来越暗,阴风飒飒扑面而来,……
“快走!”
楼伯赟催着前面的人,为防止斐景升暗中逃离,命跟随的副将押着齐王元蔺,楼国公紧跟着斐景升,“别耍花样,老夫手执的刀可不认得人!”
“嘿嘿,……不敢!”斐景升应答着,既是言听计从。
他越是这样,楼国公越小心。
皇帝寝宫前,却没见多少守军,楼国公暗暗诧异。
斐景升停下脚步,喊一声,“寝宫里,谁当值?”
大监听到他的声音,急急跑步出来,“郑国公……您……您来……”
当他看到楼伯赟时,脸上是惊愕不已,“老……老公爷?……您……您咋来了?”
“皇上,可好?”楼伯赟急急问道。
大监瞥了一眼斐景升,不明白他们怎会在一处。大监用身子堵在他面前,咽了一口唾沫,期期艾艾地回话,“还……还那样……”
“还那样?是怎样?”
楼国公急了,一把推开他,快步走进门去。
皇帝一动不动躺在龙床上,气息奄奄地瘫在那。
楼国公走进去看。
皇帝闭着眼仰卧着,眼珠子在动,嘴唇一瘪一瘪的,像是想说什么,……他的手指用力扣紧床沿,在使劲儿地用力抠……
“陛下,老臣来迟了,”看到皇帝这样子,楼国公一阵心酸,俯下身去,关切地问道,“陛下,您,能听见我说话吗?”
“……”皇帝没有吱声,也没有回应。
“陛下!”
楼伯赟急了,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呼吸急催,可见他是有感应的。
“陛下,老臣回来看完您,”楼国公心情复杂,很想知道皇帝到底怎么了。“陛下,是谁,将您弄成这样?”
“……”皇帝依然没有出声。
“老公爷,您费心了,”齐王走上前,说道,“父皇是被老三气的!父皇有多宠爱他,谁不知道?偏偏他持宠而娇,行事乖张暴虐,既敢当街击杀百姓!”
“击杀百姓?”
楼国公冷笑道,“城防营呢,禁军呢?……都是摆设吗?看到此种情形,不知上前阻拦,或者,将那些百姓保护起来?”
楼国公忍了许久,实在听不得他这样颠倒黑白的话。
“禁军统领?”
齐王脸色严峻,摇头道,“那禁军统领斐驰,对太子是言听计从,不仅不出面阻拦,还为故太子叫好,……郑国公看不得此种情形,挥剑刺中斐驰,那斐驰还躺在床榻上,不知能不能好转呢!”
齐王半是威胁半是炫耀,暗暗向楼国公施加压力。
这些人混淆是非,个个都这么不要脸!
楼国公气得,不想再与他说什么了。
他转过身,背对着斐景升,“陛下身体欠佳,从即日起,老夫坐镇陛下寝宫,会请人来为陛下治病,……尔等无事,且先退下吧!”
“……”
身后的人无应答,也没挪步离开。
楼国公声音陡然提高,怒道,“怎么,没听见老夫说话?”
“嘿嘿,……听见了!”斐景升奸笑两声,“老国公想医治陛下,想在这里住下?……只是,不知您老人家可有命活下来!”
“放肆!”
楼国公怒喝一声,忽觉后腰处一麻。
刚才被人偷袭,被人下了手?
怎么可能?
只听得“噗通,噗通……”两声响,
楼国公惊诧地望去,……他的两名亲护,方才押着齐王的,忽然就没了感觉栽倒在地……
“你们,卑鄙行径!”
楼国公一阵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