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七年,崇祯元年,金国连着两年去朝鲜打秋风,早就把朝鲜刮得猫爪干净了,代善说的捏出尿来非常之形象。
听代善说完,皇太极点了点头,四大贝勒今天来了三个,没来的阿敏则在朝鲜坐镇。
皇太极转头又对着岳托说道:“你也说说。”
岳托不敢怠慢,起身行礼道:“大汗,臣最近去了不少部族家里,真真是揭不开锅了,要是再拖上半年,真不好说了,而且下面部族怨言不少。”
说到这里,岳托抬起头瞄了一眼皇太极,就止住了话头。
“什么怨言,说出来听听。”
皇太极脸色不变,呷了一口茶说道。
岳托闻言,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张口说道:
“他们说要是大汗不领着他们去南边,他们就自己去南边抢汉狗,与其在这饿死,还不如去南边跟汉狗拼个你死我活呢,而且兴许还能活呢。”
说完,岳托赶紧垂下眼帘,紧张的等着皇太极的反应。
“哈哈哈。”皇太极闻言先是大笑了三声,接着又道:“恐怕不止是说了这个吧,我怎么听说的是,要是本汗不带他们去,他们就找个愿意带他们去抢南边的人来做大汗呢。”
皇太极一言说毕,满殿皆静,代善、莽古尔泰皆闭目不言,似乎睡着了,而岳托更是惊恐的想要跪下。
“是不是啊,二哥?”
皇太极看向了代善,然后突然张口问道。
但皇太极的突然袭击,却没有吓唬住代善,现在外面早就对皇太极不满了,他也没什么可怕的。
“我岁数大了,耳朵有些不灵便了,倒是没听说过这个,但因为吃不饱饭,确实是有些人有怨言,嚷嚷着要去抢南边。”
说完,代善又垂下了眼帘。
见代善没有搭腔,而皇太极也只是敲打一二,别过这个话题,皇太极从御座上站起来说道。
“两位贝勒说的是,这几日我也在盛京附近的庄子上看了看,今年的收成依然不乐观,是要早做打算了。”
说着,皇太极又坐了下去。
“如今,朝鲜那边抵抗不断,也不宜再搜刮了,而蒙古那边也不富裕,而且咱还得靠蒙古保住跟南朝的贸易,也不能欺辱过甚。”
皇太极正要说下去,却见莽古尔泰站了起来,咧着大嘴说道。
“八弟,朝鲜不能再打,蒙古也碰不得,所以还是得打明狗。”
“五哥稍安勿躁,听我说完。”皇太极闻言,对着莽古尔泰挥了挥手,然后又道。
“是得打南朝,但今时不如往日,辽南咱已经全占了,广宁一直到锦州的辽西咱也占了,再如何打,却要好好商议一番了。”
说着,皇太极端起茶盏,等着代善等人表态了。
女真人经过这些年老奴酋努尔哈赤的南征北战、四面出击,整个辽东和绝大部分的辽西已经尽入其瓮中了。
再想打明朝,就只能沿着辽西走廊南下,去啃铜墙铁壁般的宁锦关防线了。
皇太极其实并不是不想打明朝,而是对于进攻山海关一线没有信心而已。
进攻坚城却不是八旗军的强项,细数明朝辽东和辽西失陷的城池,鲜有八旗军强攻而下的,基本上用围城打击士气,然后奸细献城的套路。
但这两年,李永芳被捕以后,金国的情报系统打击不小,再加上明朝也开始重视情报和反间谍的工作,并启用了骆思恭这个老将,金国想要策反明将是越来越难了。
对于骆思恭,皇太极听努尔哈赤说起过,当年赴朝抗倭的时候,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本该是快要入土的人了,也不知道那明皇脑袋又抽了哪根筋,反而又启用了。
其实这几年,皇太极也看出来了,新登基的这位明皇跟他之前了解的万历、天启皇帝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