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着时间到了,国子府大殿开始变得安静,只有负责官吏在收整试卷,而李俊则又一次陷入了手中的试卷之中。
这一次梁昌茂不敢再去打搅,只是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他这才命人掌灯。
“啊,已经完全天黑了。”李俊此时也才反应过来。
“陛下,这卷子?”梁昌茂小心的问道。
“定为国试第九名。”李俊说道。
“第九名?”梁昌茂执掌国子府,已经历经三次国试,这是第四次,之前所有国试,从未出现过这位陛下直接下定论的事情,这一次居然直接定了名次,而且不是第一,着实让人奇怪。
“第九名,你也可以看看。”李俊道。
梁昌茂跟着接过卷子,但也没有立刻看,按照惯例陛下这几天都不会回宫居住,而是直接住在这里,连夜继续检阅其它试卷,但眼下天黑自然也要先用饭,休息片刻。
等到李俊一走,其他官员也一起围拢过来,显然他们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梁昌茂此时对着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问道:“桥大人,你在国子府已经二十余载,从先帝至今可有遇到这样事情?”
此刻这老者摸着自己嘴角胡子回忆道:“确切说下官在国子府已经二十八年,历经九次国试,确实第一次发生此事,在这之前甚至第一名的钦点也没有发生过,更别说居然直接点成第九名,这着实让人费解。”
“李大人,这卷子是谁写的?”很快又有人问道。
“黄州的州子車光耀。”梁昌茂已经早就注意到了,景国的国试也不会遮掩姓名,毕竟卷子都需要皇帝亲自批阅。
“下官倒是知道此人,之前各州的州子文章曾经编撰成册,此人的文章也在其中,下官对其文章倒是多看了几眼,此人才华不浅,但也不至于可以震惊陛下,莫非之前还有意藏拙?”桥大人在国子府地位超然,除了梁昌茂也只有他有资本说这样的话。
“各州的州试,能够成为州子的,小州就三五人,大州顶多也就十人出头,黄州虽说也勉强算是大州,但每年能够成为州子的也不过九人而已,不至于藏拙吧?”梁昌茂摇头道。
“我看不如我们一起看看这卷子。”桥大人有些急迫道。
“陛下去用膳了,吃完之后我等还要一起随同阅卷。”梁昌茂道。
“还吃什么饭,随便拿张饼充饥一下就可以了,趁着陛下还在用膳,我们先看。”桥大人急迫道。
“桥大人说得没错。”其他人也纷纷同意。
梁昌茂心里也好奇,于是吩咐手下去弄一些饼来,然后就把卷子放在一张桌案上,一群人围着看起来。
桥大人才看了开头,就忍不住大为吃惊的叫道:“嗯?此人怎敢提出用严刑酷法对待北国百姓,这岂不是要让北国百姓无法归心?”
“桥大人别急,陛下能沉思肯定不仅仅如此。”梁昌茂说着也在往下看,其实开始的时候他心思也和对方一样。
伴随着下面内容,很快众人就发现,所谓严苛对待的真正目的和原因,一个个不禁都呆若木鸡。
许久之后,最初怀疑的那位桥大人,叹息一声道:“这个車光耀真只是一个寒门子弟,我怎么看着他仿佛能洞悉人心,这等攻心为上,实利为上的手段,真是一个寒门子弟能够写得出来的?”
“桥大人你别小看寒门子弟,太祖陛下可也是寒门出生,只是此人居然大胆的让陛下直接迁徙明国最荒凉的西北四州百姓,这还真是大手笔,别人都是开疆拓土,他却让陛下把打下来的疆土荒废,但看其言论又确实有理,也难怪陛下会沉思了。”梁昌茂能执掌国子府,自然也是有过人才学,此时也感慨起来。
“若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