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问了那一句：“是一切会随着岁月腐朽，还是您的腐朽只是偶然？”

那人张了张嘴，沐浴鲜血，坐在王座不语。

他很快又问出了第二句，一切的行为依旧以眼前的师尊为准，“我们一切都追随您的行为准则，这也是您让我们所学习，所要接力的道统么？”

那人落魄的站起身，在忏悔之中消失了。

呵呵呵....

质烛不由自主的发出低沉的轻笑声。

那时的他迫切需要一个人走出来，可最终没有得到答案。

他开始从心里认为腐朽是必然。

连老师都如此，他也不可避免。

那尚且年轻热血的圣人，无数个日月里，想着自己未来也必将走向腐朽。

当这样的罪恶情绪生根发芽，已经不可避免的长成参天大树。

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的心变了。

不再相信所谓的正义、热血、守护长生.....

他清楚的意识到，宇宙的一切正义都是假道，所有的信仰都是假理，漫长的岁月历史里，没有什么东西值得相信，能相信且不会背叛的永远...

唯有真理。

他开始布局遥远的未来，看到了长生界。

他仿佛喃喃自语，冷冷地说道：

“任何的悲欢、历史、痕迹，荣耀，都将消失在洪流中，却唯真理永恒，为了永恒的真理，我可以所有的舍弃一切！！！”

他跨过旁边颤抖的人久，掌控了这一具身躯，淡淡道：“人久，你真是愚蠢....第二次还不长点记性，等处理完一切后，我依旧会杀你。”

“只是....”

“死亡没有那么可怕，它反而是宇宙中最美丽的事。”

这一尊古老的长生界老人，渐渐恢复年轻，变成了一尊俊美的年轻人模样，大步流星走出，神色满是锐利与朝气，

“我仍旧记得那一天，山峰之上，师尊曾经笑着对我们说：我证道粒子的运转规律，而粒子却从宇宙诞生之初就存在世上，是它用奇迹般的特殊混合造就了我们....我常想那些原子，巧妙的组成了我们，让我们巧妙的相遇，这必然是宇宙中最美丽的事。”

“但我能想到....比这个更美丽的事。”

他洒然一笑，露出一丝极端的病态，“我们的两两相遇是最美丽的风景，那么，我们所有人的再度相遇么？”

“曾经的你们，那些死亡的师弟们，师傅...你们穿越了一百四十亿年散落在宇宙的零星情感，物质，贪婪，爱恨....重新相遇，一起坍塌成唯‘一’，你们终究成为我的一部分，终将成为真理，这会让我们再度遇见了人生最美丽的风景。”

“我将彻底永恒的长生，获得梦寐以求的真理，与你们的再相遇....”他激动得神色出现发红，“那一瞬间，三者合一，没有比这更加美妙。”

“奇迹么？”

“奇迹么？”

“奇迹，的确是由一个个微小的不可能组成！”

他低吼一声，操控身躯，整个人仿佛跨越了无尽维度时空之上，“人久，以你的智商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接下去交给我。”

“如果要成为大道本身，现在就只能击败这个家伙的话，我也来试一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