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楚天意赫然睁开双眸,翻身而起,起身时拉扯到身上的伤痕,疼的皱了眉;低头一看,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本的花色,破破烂烂的衣袖中,依稀露出的手臂上伤痕累累。
她记得穿的是一件黑色的短袖,怎么她身上的衣服却这么烂?搞得像难民堆里爬出来的一样。不对,这件衣服怎得这么眼熟?
这不是娘还没死的时候,有一年过节她撒泼耍赖央求娘买的吗?为此还被娘好一顿骂;这件衣服已经扔了几十年了,如今,怎么会穿在她身上?
莫非……
楚天意大惊失色,左右一看之下,脑中一片空白;她这是做梦了吧?居然回到她住了十八年的农家小院。
“死丫头,给老子滚起来,以为装死就不用嫁给葛强了?想的美,给老子做饭去;等葛强把钱送来你们就登记结婚,不想嫁也得嫁。”沉重地一脚硬生生踹在她的腰侧。
“嘶……疼。”楚天意疼得下意识捂住被踹的腰,抬头一看,大吃一惊,居然是年轻了几十岁的大哥,“你凭什么踹我?”
“唉,我说你这死丫头,还学会顶嘴了;今儿老子打死你就当替爹教训你了。”一脚再次落下,猛的踢在她的手上。
楚天意顾不得全身上下的疼痛,翻身而起;拉起他还未来得及缩回的脚,一个过肩摔。
“啊……砰……”尖叫声与闷响声,同时响起。
院子里的泥沙瞬间侵染上鲜红的血液,楚天意吓了一跳,走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死!不过,任由他的血这么流下去,离死也不远了。
为了不让他死,楚天意认命地拖着他进了屋子,气喘吁吁的将他仍在地上,瞪着瘫倒在地的大汉,提脚狠命踹他,“我让你打我,我让你打我……”
一番踢踹下来,楚天意累的满头大汗,双手撑在膝盖上,急促的喘息,指着他的鼻子,“人渣,贱男,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大哥。”
楚天意出了气,喘着粗气去厨房的灰槽里抓了一把草木灰,给他洒在流血的额头上,又从他身上撕下一条衣角来,给他绑上伤口。
楚天意累的身体虚软无力,跌坐在地,“身体太弱了。”低头看着这张年轻了几十岁的脸,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抬起手看了看上面的淤青,低叹一口气;她这是回到了十八岁这一年,她记得很清楚这一年大哥喝醉酒,把她从房间里拖出来好一顿毒打。
惨遭毒打的她在院子里躺了一整晚,凉气和地气、湿气汇聚在她的体内。
而,待她身上的淤青消散后的第二天,又被大哥以五百块钱的价格,卖给了四十五岁的老鳏夫——葛强。
葛强那畜生开始那几天对她很好,可以说千依百顺;可新婚一过,他的本性就暴露了出来。
一天三顿打都是轻的,经常被。连续不断的毒打和虐待,得不到好的治疗,再加上之前的寒气入体没及时驱寒。从此身体落下了病根,一到阴雨天,全身骨关节都疼痛难忍。
楚天意凄冷一笑,她可不想身体再次落下病根。挣扎着起身,出了楚伯成的房间,找到小半瓶楚伯成喝剩下的酒;走进厨房,拿出一个大碗,把酒全部倒在里面。
擦燃火柴,放进碗里;碗里的烈酒骤然间,熊熊燃烧。
楚天意端着碗回房,脱下破破烂烂的衣服,就着燃烧的烈酒;将身体擦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碗里的烈酒被用光,方才停了下来。
从衣柜里找出一套干净衣服穿上,回身的瞬间,目光落在桌面的木头人偶上;瞳孔猛地一缩,那是葛强为了讨好她,找人做出来送给她的。
不!她不要再嫁给葛强。
既然老天爷给了她一次机会,那她便不能再落入那个魔窟。
楚天意定了定神,从衣柜翻出一个小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