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费尽心机把他从皇家玉牒上抹去,最后还是被皇祖母给抓了回来。
如今近畿大营的调派还不是以他马首是瞻,忠勇侯府躲在暗处筹谋多年的结果,双生子阋墙没有一个落得好,又得到了什么?还不如死里逃生的他小日子过得滋润快活!
康复后的几年,他在兄长耳提面命下,也习得了一身好功夫,虽然底子无法跟上兄长,但是有目前的身手,配上娧丫头特意请巧匠特制了袖箭,应对一般状况已难逢敌手。
真落得像李焕智那样,被废了一身本就不怎么能看的功夫,再落下残疾的几率并不大,眼下的雍城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打不赢喊救命总成吧!
想着想着,他将信笺再次左翻右看了下,还是没有任何发现,打算离开大帐,兴致缺缺地扔给君家两兄弟,交代道:“这东西本王大概是没什么天分......”
君椋恭谨地凑上,急急地躬身拦人,歉笑道:“王爷别担心,姑娘正在漕运行等著。”
黎祈:......原来还有后话。
君椋抹了把冷汗,谁不知晓祈王什么性子?要是让人给跑了还得了!
“本王知道了。”颀长的身躯背对著两兄弟,黎祈清清嗓子慎重交代道,“把人看好了。”
“卑职领命。”君家兄弟躬身送走黎祈后,松了口气地互看了眼,让该看信的把信看完,不过是姑娘交代的第一件事,接下来的事儿可得祈王的配合呢!
......
得到颜娧找他的消息,黎祈半分也不敢耽搁,立即马不停蹄地来到漕运行,驻足在三楼书房外,几次偏头偷窥在翻著闲书的颜娧,始终没有喊他的意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进那个门,反倒是颜娧受不了观望而放下书本喊人。
看著门外犹豫不决的男人,颜娧气笑地问道:“什么时候变那么胆小了?”
“我这不是一直都那么谨小慎微吗?”黎祈不知所措地搓著手,讪讪走进书房,天知道,他最害怕得罪的就是颜娧了。
曾在那甜美温婉的可人浅笑底下吃过多少苦头,他可是一件都不敢忘,兄长总说要当祖母敬著,他哪是当祖母敬著,根本当作祖宗啊!
“可有看懂信笺上哪些是真,哪些是假?”颜娧意兴阑珊的眸光看向不敢向前的男人,已褪去了稚嫩的外表,却仍像个孩子般的唯唯诺诺,明明在丹汝面前就不是这模样......
“除了开始的一些事情是真,到了最后全对不上了。”清冷的眸光指引下,黎祈给找了最远的太师椅落坐。
颜娧纤白长指轻敲著桌面,眼底尽是意味深远的浅笑,“如果我说每一件事都是真呢?”
黎祈一时无法理解是真那门子的:......
“按著天谕所言,神国的发迹就该在雍朝,所以单珩应该故意让黎承扣在这里,可有想过他在等著什么?”黎祈那茫然的表情令颜娧忽地一笑,不禁感叹傻人有傻福啊......
“他不就是铁口直断的无良神棍,算已经发生的事情当然什么都准,说到未来十件有一件准,大伙儿就把他当真神来膜拜,实际上只是在说故事拼拼看可能发生的概率罢了。”黎祈觉著都被兄长关那么多年了,单珩哪还能算得上是个人物?
待他再次思索了颜娧话里的意思,不禁吃惊地凝起眉宇,“他能等什么?难道真想等著抓到妳,等著我死吗?”
“天谕的失准的时间何时开始,你可有察觉?”颜娧捂著唇瓣的笑意,还没傻得太过分啊!
如若按著天谕发展,黎祈的确已经因为蛊虫没了性命,想说透又不能说透,她只能拿捏该说到什么程度了。
黎祈:......就不能直说?
特意要他来到此处,不就是要明说的吗?
不过,被她眼底那若有似无的笑意给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