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不愿将心交付于他的女子,竟违背了往日不再为他诞育子嗣的誓言,即将为他生下了三个孩子……
扶着发疼的额际,他脑中一片紊乱地不停拍打着头颅,完全无法理解所发生的一切……
“谁下的蛊?”恭顺帝虽不亲手炼蛊,对蛊虫的由来也是一清二楚的。
“圣上当初给谁下的蛊?”
许后眼里的淡定与释然,令恭顺帝有说不出的不愉悦, 似真似假的甜言蜜语不停涌入脑海,那决然的身影难道真的没有一点真心实意?
又被这话问得堵心啊!他这一生给人下的蛊还少了吗?
他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若要他想下蛊失败的话……
眸光一缩,剑眉凝成深壑,犹疑问道:“裴家那个小丫头干的?”
“圣上好记性。”许后嫣然一笑,没有半点在意的样子。
“难道那日入宫的医者是她?”他的记忆的确停留在那时候, 之后奕王所谋之事究竟落得什么结果也无从得知, 犹疑地起身, 想问的话一句也问不出口,再次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许后卧在一旁的贵妃榻,优雅地缩起长腿,轻轻搧动带着香甜梨香的香气,看不出心里的意图,只是绽着似笑非笑的嘲弄,“圣上想知道奕王的消息?”
这几年恭顺帝的心思都在她身上,东越递来的消息根本不屑一顾,因此这些年汇整消息的全都是她,不过可笑的是,这个差点要了她的命的合作,取了那么多百烈血潜入皇陵,也没能帮上奕王的夺嫡大业啊!
也是为此她才愿意再给儿子生个可信的手足,有了俊俏的儿子,如今倒是盼着能生个女儿,这样一来有子有女,她的人生也算是不圆满中的圆满了。
“朕知道。”他还不至于色令智昏到不清楚四国的情况,脸上浮现出难以掩饰的怒意,深邃的眸子死死盯着许倾霏。
他为何会突然从倾愿蛊的控制里醒来?难道百烈蛊母发生了什么事?
以蛊术立国, 却没了传承的百烈蛊母,皇室蛊虫无人可驾驭……
南楚要亡在他手上了?
……
雍城.归武山
两个同月同日不同时生的小娃儿,四月日这日,在长辈怀抱里完成了收涎儀式,厅堂里的几人满心欢喜的各自拿着酥饼,有一口没一口的咬着。
适逢秋来白露凝,在颜娧的属意後,山上与庄子里都设下宴席,提前犒劳各处辛劳的伙计们,也顺道告知众人:主子回来了!
宅子里正堂庭院也摆下了几桌丰盛宴席,几个留在归武山请也请不走的长辈全窝在此处里,到了今日连许久的雍德帝,也藉着探望黎太后的名义前来,还好她宅院起得大,否则屋内屋外的人马,一时间还真不知该如何消化。
酒过三巡后,颜娧越发觉得诡异, 她面前的碗筷似乎有太多的...伴侣?
一整桌十人份的银叶筷架, 全都在她面前四周,还恰巧围了个圆……
眼前的诸位尊长, 又是几个意思?
桌前众人各怀鬼胎,应对的人就更加默不作声,这种时候都是棒打出头鸟?
谁傻谁开口,她才不去主动挑事,连称赞厨娘的话语都给省了下来。
打定主意,你不说,我不问!
几个爹娘也是费劲儿了,短短三个月不知道累死了几匹快马,寄乐山离得近时常出现不稀奇,可是连远在西尧的摄政王夫妇也时不时出现在宅子里,连敬安伯夫妻,也是隔三差五地出现在这里……
那就不正常了吧?
几个爹娘轮番上阵,加上闺蜜俩,请来的乳母根本无用武之地,她觉得那天真可爱的眸光里,也不清楚到底有没有认清楚爹娘是谁。
看着转到她面前的花好月圆,一抬眼正对闫茵眼前也是一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