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这是成了?”屋檐上的清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裴谚落坐在屋脊上,冷笑道:“还早着,他要是这么没心眼的人,怎麽把相家唬得一愣一愣的?”
这些年透过李家向织云岛透露的消息还少了?
将雍朝之各类琐事借家书与船运之便,向东越传递奕王消息,如今已被现任相家家主知晓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若不是娧丫头走了一趟织云岛抓了现行, 这事儿哪那么容易被发现?她也不会藉机把后续给安排了……
如今东越有了新皇,相家这时候还跟奕王不清不楚,那不是摆明跟新皇过不去?虽说目前无人能勘破如何上到织云岛的路,相家目前也没想跟东越起冲突,当然是想方设法地把搞事的相泽给送出岛以表衷心。
再来,当初冀州城换防一事, 最后成了百兽城之危, 难道两王当真能看着百兽园落入南楚手里?
就算当下没将厉煊的衿带给落下, 两王能眼睁睁看着唯一能制衡相家的武器落入南楚手里?
两王花了数十年筹谋四国局势,娧丫头入越几年?
能把两王一个个收进戏秘盒已是极好的结果,趁着新王登基再回来收拾依附在相家的毒瘤,这样的细心的谋划,有几人能想到?
短时间内黎承也回不了北雍,既然要他们看好了李焕智的性命,除了把他抓起来跟单珩关在一起,交给锦戍卫看管最为妥当之外,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吧?
还得给让他们见个面串串供...喔...不...聊聊天,这样能获得更多的罪证,不是挺好的?
这三个人关乎着能不能将忠勇伯府的罪证给坐实啊!
唉!看家的任务容易得吗?
……
夏至之日半夏生。
再次踏进归武山,竟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透着车帘,望着远远近在咫尺的宅子,当初从后院一人两狗就这么跑了,如今回来也是恰好三个数,她脸上不禁绽出了一抹柔美的浅笑。
老早就听说她要回来的谛听,领着自家的两崽子伏趴在门槛上候着,等到马车越来越近,似乎也嗅到了主子的气息, 警戒地起身挺坐,竖起耳朵,不时兴奋地撒娇低鸣。
待到车驾来到门前,两只不知道有多思念主子的苍猊犬,飞也似地冲入马车,根本没人来得及拦下。
本以为该会死命赖着撒娇的两犬,却不知为何动也不敢动地齐齐露了半身在马车外,眸光同时落在主子怀里那小猴崽子般的小娃儿。
六目相对了许久,毕竟也有过生养的谛听,似乎也理解那只小娃儿的来处,对身旁的男主子根本视而不见,旋即争宠般地将大头赖到主子怀里。
颜娧发现牠们十分懂得分寸,庞大的身形没忘错开了膝上的小娃儿,瞬时车内拥挤得很,受着两只苍猊犬不断的洗脸,痒得咯咯笑了出声,随后揣紧了两个大头正对着小崽子的直愣愣的眼珠。
“你们有孩子,我也有孩子了。”
颜娧知道没先把这两只给安抚好, 接下来没好日子啊!
泡过骨醉的苍猊犬,膝上没来得及长开的小家伙, 不够牠们啃一口吧?
谛听迟疑了半响,没看过主子的孕程,一时间要立即接受还是有难度的,在主子不断催促的温情攻势下,终于嗅了嗅含着主子香气的奶香味,紧接着谛听顽皮地以鼻尖拱着小身躯也讨好地舔了舔。
“这两只眼里还是只有妳。”被挤在车驾角落动弹不得的男人,无奈地看着自个儿送上的礼物发着愁。
没打算下车了?往宅院子里去不好吗?全部卡在车驾里像什么样?
正值夏暑,小娃儿没裹起襁褓,只有单薄的小肚兜与小裈,小手小脚亲近地抱起谛谛的大头,谛谛居然就顺势将柔软的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