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成了承昀的,还怎么好?
丧气落坐在绒条前,仰天无语地开始新一轮拼拼凑凑。
身边的人被设计欺负,能咽得下这口气?
拿起手边钴鉧没管方向,整平了桌面上所有绒条,见着如叶绒条又突发奇想拼凑了数只点翠绒花翠鸟簪,金叶则凑成了金梅头面,再完工已是星夜。
葇荑起了几颗摸得着的水泡正刺刺疼,回望桌上数不清的头面,不得不嘲笑自个儿,连发个脾气都那么正向?
大抵整个院子都晓得她无声地发顿脾气,过饭点也没人敢来小院喊,都清楚发泄完也没脾气了,干脆等着她自个儿现身?
踏出长花窗远远便瞧着有人落坐在房檐上,瞧见她出来便伸手讨抱。
除了承昀还有谁?
轻轻提气点地跃上房檐,径自取用筵上备下的马蹄糕,犒劳击鼓中的五脏庙,想取用玉瓶便被按了下来。
“再进些,省得等会醉了。”承昀扬着悉心浅笑。
从湘妃竹林回来,被关在宅子里已达半月的小媳妇到头了,再关下去十成十要炸了。
爹娘们至今也没说究竟是何用意,他也不敢过问。
逃过大劫后的爹娘们,脾气明显不同,似乎希望她能守着北雍闺矩。
十年来自由习惯的她,一时间被当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能不喊救命?这时候才来对她喊闺矩
即便在宅子里,做的也不是女工吶!连他都不只直视了。
“爹娘们这是怎么了?”颜娧听话地又取了一块如意糕咬得又愁又恨。
接连几天没见他,神色间有难掩的疲累,看他身上斗篷未卸,不知从何处风尘仆仆赶来。
“姑且当作遭逢大难的后遗症。”承昀也仅能做此解释。
“即便不去东越,也还有南楚得去,能关到何时?”拿起第三块桂花糕,她不淡定了,递到承昀面前问道,“你指望我吃上几块糕点就高兴啊?那你吃吃高不高兴!”
承昀差点没投降了,这不是要他命?赶忙歉笑道“不是!我一进们小嫂子说妳晌午至今没用膳,特地送来给妳先垫垫肚子。”
“然后?”瞧他怕得,颜娧又恨恨咬起糕点。
“我们差点损了一对爹娘,妳体谅体谅。”承昀主动递上玉瓶。
她要是没体谅,不早逃出宅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