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戍的天色越来越沉,这下都起风了,顾北城说得没错,看这天色,该是有一场大雨的。
还好,简易的棚子都争分夺秒的搭好了,虽说简陋一些,但眼前能遮遮风,挡挡雨也是极好的。
顾北城带走了李震,他的护卫队都给林嵩留下了,可就是这样,人手仍然紧缺,眼看大雨要来,得抽出人手去趟大坝才是。
林嵩安顿好二位殿下和女儿,换了一身便于行事的布衣,戴上斗笠,披着蓑衣准备去大坝。
“爹!”林妙音从屋里出来,看林嵩好像准备出去,“您这是要去哪?”
林嵩见她背着药箱从房间里出来,“去大坝上看看,你这是要出去?”
“嗯!女儿正打算出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林妙音跟着妙静从小耳濡目染,又得到妙静的真传,如今医术自是不在话下,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大概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吧。
太子听到屋外林嵩说话的声音,怒气冲冲的把房门猛的拉开,一手叉着腰,一手对着屋内指指点点的怒斥道“这是什么意思?啊?这屋简陋也就算了,可这床,叫本太子如何安寝?”
太子的房间是这监察院中最好的一间,可是连日来的大雨,再加上水患,包括空气在内,四处都湿哒哒的,屋里的被褥自然也受了潮气,摸起来阴湿的很,确实叫人不太舒服。
南瑾言进了屋,四下随便扫了一眼,他不在意屋子是什么样的,只要有林妙音的地方,哪怕是个草棚,他也觉得是极好的。
听到太子气急败坏的声音,不知是谁惹恼了皇兄,南瑾言走到门口,太子正怒视着院中的林嵩和林妙音。
“不知何事惹得太子哥哥不喜?”南瑾言走到太子房间门口,向太子的床铺看去,上面的被褥已经被太子掀得乱七八糟了,“太子哥哥的床是又什么不对吗?”
“当然不对!太不对了!你过去摸摸!都是湿的!”太子负手怒瞪着林嵩,“林大人,难道你就不怕本宫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吗?”
林嵩实在冤枉,这天灾人祸的,也不是他能控制的住的,可那是太子,太子是不会有错的,要错也是他错。
林嵩跪地,抱拳道“微臣知罪,只是……那大坝现下随时有决堤的危险,罪臣必须立刻带人过去,还望殿下恩准!”
“太子殿下!”林妙音看看林嵩,“殿下宅心仁厚,南晋子民定会感激殿下的!”
太子伸了个懒腰,“行了,起来吧,望你速速解决好大坝一事,别让本宫失望!”他向林妙音走过去,仔细的瞧了瞧她,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只记得林医官人长的美,没想到嘴也很甜……”
吓得林妙音赶紧往后退到林嵩身后,林嵩心里有怨,嘴上却不敢说什么,太子见林妙音不识好歹,林嵩还在这碍事,脸色刹那间难看至极,转头冲着林嵩斥道“林大人为何还在此?不用去大坝了吗?”
“这……”林嵩看着林妙音心里忐忑不安,“微臣这就去!”说完,握了下林妙音的手,无奈的叹气走了,林妙音看着太子面露惧色。
南瑾言急步走来高声道“妙音!怎可对太子殿下如此无礼!”顺势站到林妙音前面把她挡住,对太子恭恭敬敬的说道“请太子哥哥恕罪,臣弟今后定会好好管教!”
太子对南瑾言的事历来感兴趣,正愁找不到办法治他,没想到自己送上门来了,要不是南瑾言主动护着这林妙音,他都差点忘了,那婚约还是南瑾言自己去求的。
这人啊不能有牵挂,心中有了羁绊,便是有了软肋,人一旦有了软肋,就会怕!
太子戏谑的打量着南瑾言对着林妙音调侃道“本宫看着你甚是欢喜,不如你嫁于本宫,做太子妃如何?”
“太子哥哥可能有所不知,父皇已将妙音赐婚于臣弟,这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