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几日开始。

夜明宇就感觉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

天气预报上是骗人的鬼话，什么阴转多云、小雨转晴，结果到了今天，不还是暴雨如注？

帝都的氛围紧张了许多。

许多酒馆闭门不再营业，宿醉的青年无处可去，流浪在繁华的都市街头，喝着三元一罐的便宜啤酒。

听耶耶子说，亡灵族最近有了动静。

它们建起了古怪的祭坛，就像是远古时期供奉神明的祭坛一样，只是看起来更加邪恶。

森然漆黑的光柱如同刀剑，耸立在遍布灰岩的荒地中，有些渗人。

耶耶子还抱怨那边信号不好。

只能玩单机游戏，带的一箱充电宝也快没电了，问什么时候能回来。

夜明宇让她再等等，最近帝都比较混乱。

混乱的气氛是会传染的。

比丧尸病毒传播还要快，顷刻间就进化为恐慌，北漂的人动起了回乡的念头，而定居在帝都的有钱人，也买了去往外城的车票。

……

“枫叶，如果我变成了亡灵，你会把我干掉吗？”

某个晚上。

夜明宇望着裹着浴巾的北瑶从浴室中出来，倚靠在洗衣机旁问出这个问题。

“不会。”

北瑶用吹风机将头发吹干，平静地说。

与此同时，夜明宇心里也有了答案。

感情这种东西果然是无理取闹的存在，即使他和初代圣女只是单纯的肉体关系，也仍旧放心不下对方。

但他凭借史无前例的厚脸皮，将这种心情归为荷尔蒙的欲望与冲动。

你看，那可是初代圣女哎！

苍蓝帝国的创立者，放在几千年前，就是女帝级的人物，而且那般英姿飒爽风华绝代，哪个男人不想与她发生点什么？

所以夜明宇理直气壮地想：

我是老色批，我只是馋她身子，好色可是勇者的灵魂！

就这样到了12月29日。

头顶仍旧有大片乌云涌动，卷席过一栋栋玻璃幕墙。

夜明宇收到了来自首辅的邀请。

心中猜测是因为亡灵族入侵的原因，也多半只有这种事，才会找自己。

“带路吧。”夜明宇对送来邀请函的仆人点头。

这一届的内阁首辅，受十八代圣女的恩惠，在青年时期踏入仕途。

政治场上经历了数十载风云，甚至见证了圣女的换代，始终铭记着先代圣女的教诲，对帝国忠心耿耿。

所以，表面上，首辅派系与圣女针锋相对。

透过表面看本质，这只是一种避免专权的制衡之道。

夜明宇要去的，是首辅的私宅。

私宅位于帝都郊区。

跑车在省道上奔驰，发动机嗡鸣，树影、风声、天上的阴云都呼呼地往后撤。

渐渐地，四周景物由高楼大厦变为低矮房屋，又由低矮房屋变成农场大棚，远远地看到一间很普通的房子。

并不奢华，很普通，红砖红瓦，占地不大。

“到了，请下车。”

仆人直接将魔导车停在院内，熄火下车，为夜明宇拉开车门。

“这里只有你一个仆人？”夜明宇发现四周竟没什么人影，有些奇怪。

“活人就我一个，还有些炼金人偶。”

夜明宇若有所思，跟着仆人进入正厅。

正厅内，首辅大人坐在一把木椅上，喝着茶，桌上放着几封信函，还有拆开的药盒。

“夜明宇？”首辅抬起头，温和一笑。

这种老狐狸的笑容，夜明宇自然不会掉以轻心，将目光转到药盒上，认出是某种类似镇定剂的东西。

首辅在紧张......紧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