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高手对决,除了武技累积外,信念亦是一把取胜之匙。
原本,徐簌野以为自己三百回合便要落败了,然,从易倾心那里得来的莫名动力让他武窍突开,一时间各种各样新奇、玄妙的剑招信手使来,斗了七百余招,非但未露败迹,还迫得湛明不得不使出玄策功相抵。
有了玄策功的加持,他也只是略微占着丁点儿先机。
见此状,座中的众位高手不禁纷纷论议了起来。
“想不到徐家已深藏到了如此境地,连二代徐簌野的武功也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比之其父、其伯半点也不会弱。如此看,天下高手,怕是徐家要十占其四啊!”武青松摇了摇头,轻声谓张遂光道。
数十年来,凌烟阁一直是一方霸主,武家兄弟在岱郡可说是武林中顶了天的高手。然,刚刚见了徐簌野出手他才知道,无论是自己抑或弟弟,都已不是这个后生的对手。
“哎,凡尘的武资比我们两个老的要好一些,望他能达到徐家这小子的境界罢!”他只得在心里这般默默祈念。
张遂光笑了笑,脸上一副不置可否的形容。相较于徐簌野,他更忌惮梅远尘。
仅比武功,武校场上徐簌野表现出来的战力似乎略胜梅远尘,但后者才十七岁,日后的进阶不知其限。论潜力,梅远尘可说天下间绝无敌手。
别人或许不知道,张遂光可清楚是自己的人灭了梅府满门,这可是不共戴天的仇怨!
适才梅远尘与施隐衡交手时释放出来的狠劲已令他如坐针毡,恨不得立刻跳进武校圈,把这个可怕的仇人扼杀在初长之中。
“不管你究竟知晓
多少,今日既亲眼见了你的身手,我怎还能容你活在这世上?”
张遂光和煦的眉眼下藏着一颗冰冷的心。
回武校场的路上,易倾心都是浑浑噩噩的。
见妹妹离席已有好一会儿,易布衣正想去找她,却见她步履蹒跚地穿过人群朝自己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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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眼人都看得出,她有些不对劲。
“倾心,你去作甚了?”易布衣几个箭步迎上前,见她脸有泪痕,心头燃起一团怒火,低喝道,“怎啦?谁欺负了你!”
行走江湖六七年来,易布衣几乎从未和人动过手,然,见了妹妹神情,他突然很想打人。自妹妹长大,他已没见她哭过,今日是第一次。
“三哥,我 我好难过。”易倾心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她是被娇惯了的世家千金,平素里鲜少有不如意之事,看到梅远尘拉着云晓漾的手离开那刻,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人在心口狠狠扎了一刀。
那种痛,撕心裂肺。
“倾心,到底怎么了?快跟我说!”易布衣伸手搀着她,焦急地问。
易家的子弟便在不远处,这时已听见了二人的对答,易布琛、姚初九、关翰雨几人也急忙围了过来。
几人七嘴八舌地问着,易倾心却只是哭着摇头,不说一句话。
武校圈中的徐簌野早已发觉佳人不在座上,还道她是方便去了。待御风镖局方阵后排空了一大片,他的余光才在人群中看到了易倾心。
她竟是在哭!
“易姑娘是怎的
了?她怎哭得那般心伤?”
“他们都围着她,定是有大事发生了!”
原本相较于湛明,他的武技便并不占优,这分神的一会儿,校场上局势斗转,他被逼得连连后退。
“哐!”四方台上传来了一声铜锣音,瞬时间,哗声此起彼伏。
身处其间,湛明无心他顾,并不知场外发生了甚么,只见徐簌野突然出招、接招变得有些犹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