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州杨家乃是隐世家族,江湖上虽偶有人听过这个名头,却向不与交从。如此,徐啸衣也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对外称两家乃是世交的关系了。
既是世交,徐家邀各大门派在若州会盟推举武林盟主,杨家让少家主杨玉带亲从赴会,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了,江湖上人会少去许多猜疑。
也因着杨玉是奔着两家情谊赶赴若州,作为东道主和世交,徐家让徐簌功带人来雷州迎接他一行自也就说得过去。
“徐公子竟恰好认得此二人?”端木玉笑道。
徐簌功点头回道“在都城时,我与他颇有些往来。”
“哦,看来这位小公子也是非富即贵的出身了。”想起他的身手,端木玉一时了然了。
听他这么说,徐簌功却脸露诧异之色,轻笑着问道“尊主竟不认得他?”
心里又不免想,他既不认得梅远尘,怎会让自己出面去救?
端木玉摇了摇头,回道“一早起来,穆和他二人在楼下院子里吵了一架。我见他们少年璧人,身手不凡,心里颇生好感。见他们被人追杀,一时心生恻隐罢了。”
其实,还有一层原因他没说追杀他们的是九殿的人。
“原来如此。”徐簌功笑道,“那个女子是素心宫济世堂的堂主,少年则是前安咸盐运政司梅思源的独子。却不知他们二人甚么时候走到了一起。”
梅思源的独子?
一旁的穆有些懵了。
端木玉皱了皱眉,低声道“原来二人竟是这般身份!”
徐簌功既知端木玉的身份,于他让自己去救梅远尘二人,当然颇有些纳闷。
梅远尘是大华重臣之子,又是当今皇帝的义弟,自然算厥国的敌人。
眼下的盟主之争,素心宫是帮御风镖局的,那可是徐家的对头,徐簌功自然不愿意救云晓漾。
“哈哈!看来我们救错人了。”端木玉哑然失笑。
二人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再喝几
勺罢?”梅远尘从碗里舀了一勺肉汤,吹凉后送到云晓漾唇边,轻声谓她道。
从织云庄外回来后,云晓漾便一直昏迷,直至戌时二刻才醒。
自早膳后,她便再未进食过,梅远尘知她醒来定然饿了,已提前让伙房做了稀饭、熬好了肉汤。
云晓漾为自己受伤,梅远尘怎肯让她下床饮食?当即端碗一勺一勺吹凉喂给她吃。
每一勺递出去前,他都要将它吹温,这般细微举动,令云晓漾心里又暖又甜,脸上早已泛起两抹桃红“我实在喝不下了。”
梅远尘知她所言非虚,乃放下了碗勺,拿来一方手帕坐回床沿,给她擦了擦嘴,羞得云晓漾恨不能把头扭到一边去。
“云姐姐,你可还觉得冷?”梅远尘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握住了她一双柔荑,轻声问道。
云晓漾轻轻挣开他手,娇嗔道“哪有你这样的。”
她这话又柔又粘,丝毫听不出责怪之意,反倒像是在对情郎撒娇。一边说着,一边还偷偷去看他,似乎担心他着恼。
梅远尘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乃道“好姐姐,你受的伤不轻,早点歇下罢。”
“嗯。”云晓漾甜腻腻地应了一声,不敢抬头去看他。
帮云晓漾关好门后,梅远尘径直去了楼下,他已问明了徐簌功的住处。
房内灯盏虽还亮着,他敲了几声,却不见有人开门,正准备回去,却见徐簌功自另一边行来,忙双手执礼道“徐大哥!”
之前二人交情并不算深,经今日之事后,他实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心里对他也就自然而然地亲近了些,这声“徐大哥”几乎是脱口而出的。
徐簌功一边走来,一边笑道“猜到你会来找我,走,进来坐一坐。”
他的房间内也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