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么算下来,‘悬’字辈的和尚应该确实是这个年纪,想来是不会错了。”易麒麟牵着马缰慢行着,一边回道,“苦禅寺乃千年古刹,底蕴之深非同小可,有几个江湖上并不显名的高僧也不稀奇。”
“是了。”云晓濛了然,笑道,“出家人修禅之心,我等实在难以理会。他们千里远来,倒也可能真的是去找天叶大师论禅呢。”
“天色已明,上路罢,或许晌午远尘便赶上来了。”易麒麟朗声道。言毕翻身上马,扬鞭快奔。
云晓濛、易倾心二人见状,纷纷跃上马背,策马跟了上去。
都城久未降雨,三骑过处,尘扬如飞。
梅远尘远远追着那数百向阳骑,如此显眼的踪迹,他自不担心跟丢。
行了五十余里,拐过一片樟树林,那些黑骑很快便进了一进大宅院,里面传来一阵骚乱的犬吠。
一个粗犷汉子声音骂了几句,吠声乃止。
“遭了,里面有看门狗,我可不能靠得太近。”梅远尘忙跳下马,把马牵到樟树林中系好了缰绳,再折了回来。
狗的耳力、嗅觉远胜常人,就是和一般的内功好手相较,也并不稍逊。梅远尘既知院中有狗,脚下自然加倍小心,蹑手蹑脚一步步行着。
总算到了院墙下,里面传来吵杂的声响,有马嘶、有人言、有金属摩擦梅远尘委在墙角,细听良久却半点头绪也没有,心下嘀咕着“里面剁草喂马、架锅烧饭倒听得明白,然他们说的话却半句也听不懂,想来是外地腔。我还有紧要之事在身,实在不宜在此久留,还是回去告知承炫罢。”
梅远尘行到宅院大门,记下了门牌再折回到樟树林,骑上马朝颌王府赶去。
“漪漪,父王不在了已是没法儿的事,我们都得朝前看。”夏承炫捧着碗勺,柔声谓妹妹道,“你还有母亲,还有我,还有远尘。”
这四日,夏承漪不是在哭就是在昏睡,都不曾好好进食过,这时神情憔悴,脸色苍白如纸。
趁妹妹盥洗的空档,夏承炫叫紫藤拿来了早膳,哪知她边哭边摇头,左右也不吃。
“哥哥,我我吃不下。”夏承漪自然知道哥哥疼惜自己,只是嘴里苦涩,哪里还有胃口。
“漪漪,等父王的灵柩入土为安了,我便向皇祖父请旨,给你和远尘办婚仪冲喜!”夏承炫收了收碗勺,正色谓妹妹道。
夏承漪一惊,而后又是一靡,摇头道“这如何能成?我身为王府嫡女,自然要为父王守孝三年!”
夏承炫重重叹了口气,勉强笑道“傻妹妹,守孝甚么的不过是给人看样的。父王不在了,他生前未能见到我们成家,肯定走得甚遗憾。要让父王泉下心安,最重要的不是披麻守孝这些的虚礼,而是我们都早些成婚、生子,守在母亲身边,让府里欢腾热闹起来。”
见妹妹妙目流光,显然颇为意动,夏承炫再道“父王就我们这一双儿女,府里本来就冷清。这几日,整个颌王府哪里还有半点生气?逝者已矣,我们伤心则可,然整日以泪洗脸,沉溺苦痛不自拔却于事无补,还不如开开心心笑对身边的人。要知道,仇人们可都巴不得我们自取灭亡呢!”言及此,他的声音及脸色皆冷厉了下来,双眉紧努,目中似有怒火烧着。
“哥哥,我要和你一起替父王报仇!”夏承漪从座上站起,正色谓夏承炫道。
夏承炫见她紧握双拳,咬着牙关,身体微微抖着,心中怜意又起,柔声道“漪漪,你是女儿家,替父王报仇的事,便交给我和远尘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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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知道仇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