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明示,何复开更没了顾虑,再靠近了些,低声说道“三王尽受命在外,身边虽有不少随从护卫,亦绝不可能如在都城一般安全。加上厥国、沙陀近来闹的这几件事,倘使三位出了点甚么事呵呵,不也在情理之中么?”何复开顿了顿,看着夏牧炎的脸色,见他并无怒意乃接着说道“王爷此次全权代天子与江湖门派主事之人接洽,正是物色帮手人才的绝好机会啊!”
“毕竟是兄弟,真要闹到手足相残么?”何复开所说的,夏牧炎不是没有想过,只是真的听他这般在自己耳边说来,倒实在有些不忍心了。
“王爷,自古帝位相争,哪有不流血的?子尚自弑父,父且杀子,何况手足?”何复开正色道“王爷智计天下无双,颐王、颌王、贽王皆有所不及,理当顺势借力,一举破局独占储位!此时,正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啊!”
夏牧炎比三王年幼,待他长成时,三王夺储的局面早已形成。以他当时的资望、背景、人脉,那是万万不能与之相争的。是以,这十几年来他一直无为而为,避其锋芒。然,他毕竟是亲王,处在这个位置,离皇位是最近的。而越是离皇位近,则越是容易被它的魔力吸引。
“你是亲王,你要去夺皇位!”
“你是亲王,你要去夺皇位!”
多年来,似乎一直有个声音在夏牧炎脑中回荡。
“夺储之争凶险无比,绝非易为。你可有甚么计策?”夏牧炎深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问道。这么多年来,他之所以平安无事,便是因为他的不争。倘使三位皇兄知他有了夺储之念,哪里还能容他这么自在逍遥?
何复开自然成竹在胸,这时脸色一冷,对夏牧炎做了一个“杀”的手势,沉声说道“三位离都的王爷,原本是你最大的对手,王爷要想顺利夺得储位,必须让他们永远留在外面。至于都城中其他皇子皇孙,根本无人能与王爷相争!”他说这话时,眼中精芒湛湛有如实质。
夏牧炎眼睛不由地一眨,手指轻轻搓动着,不时地叹气又吸气,良久才摇了摇脑袋,言道“此事说起来容易,当真做起来,哼,我手里这点人,哪里能够成事?”
三王虽离了都城,但带在身边的护卫力量都非同寻常,要想杀他们,实在是难如登天。赵乾明不是没试过,然他派去的那两百多杀手,却反被杀了个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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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要想杀他们何必自己动手?何况,王府的人出去了,难保不会出甚么岔子,万一被擒住了,那是如何也脱不了干系的。要杀他们,只能借旁人的刀刃!”何复开半眯着眼睛,阴恻恻地说道。见夏牧炎直勾勾看着自己,他微微一笑,接着把事先草拟的计划大致说出“借赵乾明的刀杀颌王,借厥国的刀杀贽王,借江湖的刀杀颐王!”
“呼~~~此事实在过于贸进,复开,你可想过?一旦事情败露,你我皆将死无葬身之地!”夏牧炎紧握着拳,蹙着眉,沉声说道“而且,我们手上的江湖人手只怕不够。”其实,何复开讲的这些,他如何看不出来?只是,一来他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对这三位皇兄下杀手;二来他自忖手中的力量还是不足,并无太大的把握。是以,一直犹豫不决。
“王爷,你适才问我为何如此开心。我开心的便是,在我们最需要人手的时候,最合适的人便自己找上了门来!”何复开笑眯眯地说着。
夏牧炎自知他所说的最合适的人是指一会儿要见的这个张遂光。他低着头左右权衡,良久乃道“盐帮势大,张遂光未必便甘于为我所用。一旦他出卖我们,我们同样是九死一生。”
“张遂光乃是个极有野心的聪明人,他今日找王爷,绝不是来喝茶的。”何复开轻声说道“我们可与他做个两利的交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