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兖州,就属宿州人丁最稀少,徐定安不想将战事引到人丁稠密之地,才在此处截住沙陀大军的。”梅思源低首思忖着,又嘀咕道,“宿州?那距黎民郡驻兵的煌州不过四百里!诸葛王府的铁甲军有十四万,若是愿意驰援,最多两日便到了!”念及此,不禁感叹道“徐定安,不愧是当世名将,行止间无处不透着大忠大勇大仁大智,实乃思源之楷模!”
梅思源再向驿兵详询一番,乃遣他下去歇着了。此间只剩他一人,正可好好绸缪度势。只见他一会儿站起,又一会儿突然坐下,如此反复了不知多少次。
九骑一马轿在盐政司府大门前停下,一个青年道士跃下马来,行到府门口,笑问卫兵道“两位兵爷,此间可是安咸盐运政司梅思源大人的官邸?”
府兵骂道“你个小道士眼睛不会看么?还要来问!匾牌上写的清楚!”
止湍也不置气,笑着执手回道“那便是了。这可好!我们一行是梅公子同门及眷属,奉师门之命前来佑护梅大人的,麻烦去给我们通报一声。”
那日梅远尘一行是夜半赶到,这四名府兵执的是昼勤,并不知府里先前已来过一拨道人。这时见有道士来问,还以为止湍故意消遣,是以言语一点不客气。但既听这行人是来佑护他们大人梅思源的,那自是大大的开心,满脸堆笑道“真的么?那你们且稍候着,我去请梅公子来问一问。”说完,快步向内行去。
梅远尘正坐在西厢房院落中的石桌旁,与湛通、湛觉、湛虚三位师兄论武。湛通三人皆五十几岁,武功虽不比梅远尘强,经验、见识却远比梅远尘要多,梅远尘与他们探讨亦颇感受益。
“公子,府外正门来人,自称是你同门眷属,小的认不得,没敢放进来,你要不要去瞧一瞧?”一个府兵匆匆赶来,行到石桌旁向梅远尘报道。
四人听了,皆大喜。“定是湛空师弟一行到了!”湛通大笑道。他虽不相信湛空一行路上有危,但在此间久候不至,总还是有些心不定。
梅远尘大喜道“是了!乃我师兄、师侄们到了!”也不待府兵领路,自己迈着“斗转斜步二十三”如风一般朝大门方向快步溜去。府兵见此情形当真吓一大跳,愣住久不能言语。
“小师弟的天资实在太高了,连师叔最得意的这套轻功都学了去!”湛觉见此状,忍不住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