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又临近了,前方七八里处有一家客栈,不如我们赶快一些?”中年汉子言道。
星目男子看了看天色,点头谓他道“段镖头,正当如此,这便行快些罢!”
“咚六如地,雨湿鞋,快行步,把脚歇!”镖中吆父敲锣大呼道
天上积云由白转灰,由灰转黑,显是暴雨将至。
镖队离着客栈不足百丈,眼看就到了。可惜,人未至而雨先降。雨势如倾盘,雨点如坠珠,百步之外物事不辨。泥地积水成淖,车轮深陷其中,进退不得。骑镖师皆下马,与卒镖师一同推车,勉强缓行。
“师兄,我看那队镖的车马似乎被泥淖阻住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去帮上一帮?”梅远尘站在客栈楼阁边,谓湛通道人。他眼力甚好,仍可辨物。
湛通向外看去,只依稀看得一些虚影,点了点头道“行出在外,能帮衬着些就帮衬着些罢!可是装服湿了,赶路亦是大大不便,不如我们光膀去帮他们使力罢?”
“如此最好!”梅远尘大喜道。
十三个光膀汉子从客栈冲出,行到镖车旁。只听湛通问道“兄台,可需我们搭一把力?”
段正德正自愁苦,见有人来帮,大喜道“多谢了!”
星目男子数了数这光膀汉竟恰巧是十三人,已知便是先前在驿道快行的那队人了,一时心中又喜又忧,不知是福是祸。
真武观下山这二十四人,皆是门派精锐,武功各个不凡。镖队虽有随行镖师近百人,却大半是拿着半两月钱的卒镖师,武艺稀松平常。百余人推着二十八辆镖车,犹觉有如蚍蜉撼树。这十三人分推十三辆镖车,一时间镖车便出了泥淖。此间镖车既出了泥淖,这十三人便再推另外十三辆,不至半刻钟,二十八辆镖车很快便皆被推了出泥淖,缓行到客栈院落内。
男装少女不愿弄脏装服,一直骑在马上未曾落地,镖队到了院落中,才迈腿准备下马。
“啪!”又是一个惊天大雷响起。男装少女一半身躯已离了马鞍,马儿受惊窜起,把她重重甩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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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远尘早已注意到,此群人中仅这一个小哥未下马来,想他当是此中位分最尊的。这时见他被惊马甩出,急忙使出一招“颜面扫地”把他抱住,自己垫在他身下。甫一抱住他,便暗叫“不好”。原来男装少女装服早已湿透,梅远尘把她抱在自己胸前,显能感觉他胸前异象,始知她是女儿身。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响起。男装少女狠狠在梅远尘脸上扇了一巴掌,便急急从他身上起来,往客栈里面跑去。
留下院落中真武观面面相觑的十二个老少道士和镖队中尬笑的一众镖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