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其实都是极需要发泄的人,一旦愤怒和消极堆满了心境,人便很难再在情绪中走出来,那些沉眠在心底伴随着所有的不快的故事,会瞬间爆发式的倾泻,让身边所有的人都为之震惊,当然也为之受伤。
车子行驶在路上的时候,我从没有刻意的让自己躲闪阳光,尽管它很刺眼。
到了军哥的店外,刚刚还沉浸在脸上的笑容,渐渐失去了光彩。
“暂停营业”的牌子,在风中,摇摇欲坠。
给军哥打了电话,一直都无人接听。
索性自己坐回到驾驶位上,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盯着,从正午到黄昏。
地上散落的满是惆怅的烟屁,躲在夕阳西下的阴影里,看上去是那么的消极。
电话响起的铃音,打破了原有的安静。
“在店门口?”
“嗯,怎么......”
“先别问了,我给你一个定位,你过来吧!”
信息来的速度,非常之快,以致于,我电话还没有挂断。
赶到定位地点的时候,军哥一个人站在夕阳下的身影,显得格外的颓废。
“怎么今天跑过来了?”
“嗯,想发泄一下。”
“车停一边儿吧,我们去路边摊儿!”
那一句“路边摊儿”似乎是咬碎了牙齿才说出的话。
我从没有见过军哥吃路边摊儿,因为那些让他不屑的东西,从来不在他的计算范畴之内。
臃肿的身体坐在路边娇小的椅子上,脂肪瞬间就把空间吞没了。
“我说,你听着。”
见军哥如此正经的言辞,未免觉得有些不合时宜的难过。
“你知道这家酒吧的由来吧。”
军哥叹了口气,也没有给我插话的机会。
“5年前,我在自己状态最差的时候,创建了这家酒吧,虽然平事总是在公司里处理焦头烂额的业务,但是每晚回到这里的时候,我都觉得心安,也觉得幸福。因为我爱它。
5年前,我第一次创业失败,爱人带着孩子走了,只剩下了我和它,每晚我喝到烂醉的守在这里,因为只有它能给我温暖,给我拥抱。
5年前,它小的只有40多平米,窝在酒吧一条街里,根本就让人看不见它的存在,也极少有人愿意来。
直到有一天,我准备关掉音乐回家的时候,进来了一桌客人,大家都很安静的坐在角落里,什么都不说,只是端着酒杯频频相碰。
那一晚,酒吧出奇的安静,那一晚酒吧也来了很多人,满满当当。也是从那一晚开始,酒吧有了一个奇怪的名字:“不在喧嚣”。
从那天开始,很多人都聚在了这家小店了。这些人身份都很奇怪,有的是失恋的,有的是失业的,总得来说,都是失败的。大家聚在一起很少高声说话,仿佛酒吧的文化在这家店里被失败的气息压抑的死死的。
日子长了,这里就成了出了名的失败者联盟根据地,但凡是比较不和心意的人,都会聚在这里,很安静,也很温顺。
不得不说,我从来没有去过派出所,因为开了这么久,从来没有打过架。
一点点,40平米已经容纳不下更多的人了,他开始成倍成倍的翻涨,80,160,到现在的320平。
而就在今天,公司最终还是没能坚持住走完它的旅程,酒吧也就成了陪着它一起牺牲的玩物。我再怎么不舍得,也不想背负着拖欠继续苟活。”
说完,军哥头都不抬的把扎啤杯周了下去。眼睛里的泪花比啤酒里的酒花更为耀眼。
我时常听到身边的人在讲一个故事,说酒吧街就是人生躲不过去的一段风景,大家在前半程疯狂的喧嚣和卖弄,到了后半程,只想安安静静。如果你觉得心里不爽,就去“不再喧嚣”,一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