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孑一眼就看穿了小姑娘的心思,虽然小姑娘现在看起来跟没事儿了一样,但他还是能感觉出来她的不安,他随意的在沙发上找了个位置坐下“不吃。”
顿了会儿,他想到她前段时间哄她的话,也为了让她放松一些,又说“但我想看宵夜。”
这话咋那么耳熟呢?
陈恩赐想了三秒,想起来是此话就出自她口。
他是存心拿着她的话,来揶揄她的吗?
陈恩赐撇了下唇,看着坐的离自己八百丈远的秦孑,不假思索的接了句“那你要不靠近点看?”
秦孑连看了两眼浑然不知自己说了点什么、正在拌沙拉的小姑娘,起身晃到了陈恩赐坐的桌前。
他懒洋洋的扯着桌面,附身凑近到了陈恩赐脸前“这样够不够近?”
陈恩赐怎么都没想到秦孑听完她随口胡诌的一句话,竟然真的靠近了过来。
而且靠的还很近。
近到他一抬头,鼻尖险些蹭上他的下巴。
他低着头看着她的眼神,又深又沉,陈恩赐心里惊跳了一下,耳尖不争气的又红了。
她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搬着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在秦孑的注视下,陈恩赐的耳朵越来越烧,她见他一直都没移开目光的意思,实在是被他看的不自在的她,忍不住抬起手戳了戳自己面前装着汤的瓷碗“宵夜在这里。”
秦孑目光锁着陈恩赐未曾离开丝毫“我知道。”
陈恩赐心说,你知道个屁,你知道你还一直盯着我看。
秦孑微闪了下眼皮,过了片刻,他又说“你和它们一样。”
她和它们一样?
她是陈恩赐。
它们是乌鸡汤、沙拉菜、牛排、意大利面。
请问,人美心善的陈爷和乌鸡汤、沙拉菜、牛排、意大利面怎么就一样了?!
陈恩赐忍着掀桌的冲动,怒气腾腾的瞪着秦孑“你才和它们一样,你不但和它们一样,你还和桌子,椅子,沙发,茶几,厕所里的马桶一样!”
秦孑扯了下唇角,无声的摇了下头。
秦孑此时的一举一动落在陈恩赐的眼底,都别有用意,而且是说自己坏话的那种用意“你摇什么头?”
秦孑耷拉着眼皮,“蠢。”
“蠢?”
这是在说她蠢吗?
“你才一个春两个虫!”陈恩赐当场炸毛。
在她准备拍桌起身的前一秒,早就猜透了她要做什么的秦孑,一个偏头,凑到了陈恩赐的耳边“不想让我说你蠢,就好好想想我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声音很轻,唇贴的离她耳朵有些近,说话时的气息,不断地拂过她的耳边,留下一阵儿酥一阵儿麻。
好不容易退下去的热度,再次爬了上来。
陈恩赐胸口的那团火,瞬间烟消云散。
秦孑看着一瞬间乖下来的小姑娘,心头软了几分,他盯着她白皙中透着绯红的耳朵看了一会儿,才忍着那种不浓但也不淡的冲动,抽离了她的身边,伸出手探了餐桌上的碗和盘,见餐还热着,又对着陈恩赐低声缓语的说“好了,不闹了,趁热吃。”
陈恩赐撇了撇嘴,没说什么,拿起勺子喝起了汤。
秦孑没离开,而是捡了刀和叉,用餐巾纸擦拭了两遍,将牛排端到面前,麻溜的切成了小块状,然后又摆到了陈恩赐的手边。
陈恩赐又撇了撇嘴,看似一脸的不情不愿,但却很小声的嘟囔了句“谢谢哦。”
秦孑眼底划过了一抹笑意,他没说话,静站在桌边盯着慢条斯理吃东西的小姑娘看了会儿,知道她这是被自己刚刚那样一逗,彻底忘掉了之前被电闪雷鸣吓到的余悸,便又坐回到了沙发上。
陈恩赐吃饭一向墨迹,秦孑倚着沙发玩起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