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讲武堂,无论文武项目,张汉卿都显露出乳虎啸谷的锋芒。
对张汉卿的异常表现,张作霖一直是看在眼里放在心上。真没想到,小六子不但言出必践,还大大地给他这位老爸脸上挣了光彩。之前让他“毕业之后做团长”只是一句戏言与激将,现在真的要考虑怎么着运作才能实授他一个团长了…
而张汉卿已经名声鹊起,在他周围,渐渐形成了以他为首的少壮派。当然,现在势力还谈不上。
在军队里,没有一竿子手下是玩不转的。其实,在哪个行业都一样,特别是在民国。就是当初张汉卿呆的北大,也有极强烈的不正之风,所谓的“结十兄弟”。
什么意思?就是气味相投的十个学生结拜作兄弟,毕业后大家钻营做官,谁的官大,其他九人就到他手下当科长、当秘书,捞个一官半职,“有福同享”。这个官如果是向军阀或大官僚花钱买来的,那么钻营费就由十人分摊。
军队里的风气就更不像样子了。张作霖从起家开始,结拜兄弟就伴随着奉系军队的每一次强大而不断更新。现在,他的长公子就在身边,若说没有人打着将来“有福同享”的主意而试图偎上张汉卿,谁都不信。
但是张汉卿是有远大抱负的,他从心底里厌恶这些旧习气、旧军官打顺风仗时高歌猛进,形势不利时首鼠两端甚至反戈一击者不在少数。他要的是真正的军人、军官有新式的思想武装头脑、视军人的荣誉为生命、能够跟得上时代的发展特别是能够跟得上他的脚步的。
跟随张作霖很久的老军官就不用说了,改造他们绝对比培养一个新人困难很多,而且张汉卿并不准备挖父亲的墙角。无它,为了这个,他已经提前布局了。
一大批学生军的入校,给讲武堂带来了勃勃生机。这些没有上过战场、甚至此前从没见过枪的准军人,一旦爆发,绝对让人刮目相看。张汉卿只是他们中的杰出榜样,但除了他,还有许多人在努力进取。
王以哲就是一个。他在去年被张汉卿成功地忽悠进来后一直表现出热血青年的活力,甚至经常被老式军官们称赞,认为他是一个带兵的好苗子。如果不是张汉卿人品大爆发,这里的绝对红人非他莫属。
七月初的一天中午午休,张汉卿正与几个“粉丝”也是对日的强硬派愤青闲聊,一位魁梧的中年教官背着双手贴近这群人。
在看到来人后,原本处在松弛状态的学员们立刻以饱满的热情迎接其目光,这种氛围立刻使张汉卿感觉到来者非同凡人。他有心表现出礼下于人的风范,敬了一个非常标准的军礼,朗声说“炮科学员张汉卿请教官训话!”
来人回礼毕,微笑着说“听说你有一个持久战的观点,认为日本不可怕?”
张汉卿之所以推出这个论调,实是因为这个时代的恐日心理已经达到他不能承受之重日本在东北违反条约就是那个臭名昭著的《日俄朴茨茅斯条约》,霸占了远超南满铁路旁侧三十公里的地方、干涉中国各种内政对外政策条款已经成为家常便饭。而无论从中枢到地方以至于奉军内部,都认为中日若开战,中国必败,何况于偏居一隅的东北?从而形成一种怪圈中国之于日本,愈害怕则日本愈嚣张;日本愈嚣张则中国愈害怕。
很多时候,这种恐惧才是真正的大敌,会严重影响军队的士气与国民的观感,从而产生更多的威胁,严重影响战略的判断和战场执行力与勇气…导致恶性循环,以至于在国内,充斥着一股浓浓的“恐日”情绪与“中日交战必败论”。估计抗战时期中国汉奸之所以盛行,除了部分人天生贱骨外,与这股失败的论调不无关系没有前途,没有希望,还打什么打!
是以他决定把的精典学说提前了20年在各种场合向军官们论述,是在用一己之力撼动整棵大树。和蔡大将军交流那么长时间,这套学说也开始越来越精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