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柳老娘的眼泪都哭干了!今夜,爱稻、惜谷、卫稷,念菽四姐妹都挤在一张大炕上,陪着柳老娘,柳老爹一个人睡在书房,夜深了,炉火渐渐熄了,“爱稻,你下炕再填些煤块吧!”柳老娘有气无力地吩咐道。
“大姑,我下去吧,二姐,你就别动窝了!”卫稷边说边利索地跳下炕,柳家大院叔伯姐妹五个,大姐柳思麦前年嫁给了霍营村的霍有志,白天回来给两个弟弟送行后,晌午前就回婆家了,剩下的老二柳爱稻,老三柳卫稷,老四柳念菽,老五柳惜谷都依偎在柳老娘身旁!
卫稷用炉钳使劲捅了捅炉膛,加了些煤饼,一股浓浓的黄烟瞬时窜了出来,呛得大伙咳嗽不止,“三姐,你熏蚊子呀!”小妹惜谷边喊边往四姐念菽怀里钻,念菽与惜谷刚上学,年幼不知愁滋味,挤在一起纯是图热闹!
“大姑,你喝水不?我给你倒碗?”卫稷关心地问柳老娘。
“我不渴,你快上炕吧,别嘚瑟感冒了。”柳老娘被煤烟呛得咳嗽不止,爱稻用头巾在柳老娘的头上左右呼扇,自己也被呛得泪流不止。
“大姑,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开春再征兵,我死缠烂打也要让大姑父同意我参军,等我柳卫稷到了朝鲜战场,就能好好帮你照顾俺三哥啦!”卫稷心里很清楚,自己能不能参军就看大姑父柳老爹的态度,小叔王守午就是个傀儡,啥都得听柳老爹的。
“算了吧,三姐,你都过继给大爷家做闺女了,厚章哥才是你亲哥哟,你到了朝鲜还不得先照顾五哥厚章,哪里还顾得上三哥义章呢?”念菽撇着小嘴不相信卫稷说的话。
“念菽姐,你说的不对,卫稷姐从小就跟俺义章哥最要好了,还有小舅家的王卉姐,他们仨形影不离,去年夏天,卫稷姐从屋顶摔下来,是俺义章哥骑着马送她到乡卫生所包扎的,你忘了?还有”惜谷如数家珍地说起义章与卫稷之间的若干往事,惜谷是柳老爹七个子女当中最机灵的,她特别喜欢偷听偷看大人间说话办事,在她的眼中,卫稷比任何人都喜欢义章。
“惜谷,你这小妮子总是偷听我和三哥说话,小心我撕烂你的耳朵。”卫稷嘴上骂着惜谷,心里却高兴着呢。
柳卫稷自小就很野,骑马,爬树,掏鸟窝,游泳,打群架…男孩能玩的她都玩,去年夏天爬道屋脊上掏鸟蛋,一不小心从房顶摔了下来,万幸练过多年功夫,随即来了个空翻身,让腿先触地,把小腿给摔折了,当时就肿了起来,疼得她在地上直翻滚儿,义章赶紧抱着他骑马到柳水乡的卫生院就医,义章一手扯缰绳,一手紧紧把卫稷揽在怀里,卫稷两手搂着柳义章的腰,她感觉三哥义章就像一座大山,坚实可靠,嗅着他身上散发出的特殊味道,自己的身子不禁颤抖起来,义章关切地问,“卫稷,疼的厉害吗?忍一忍,马上就到了。”“三哥,俺不疼,有你在身边俺一点也不疼。”
往事如烟,柳卫稷虽然被过继到柳文正家,平时跟柳忠章、柳厚章生活在一起,但她却对大姑家的柳义章却情有独钟,除了对义章的崇拜,更多的是青春期的萌动,卫稷情窦初开,自小就与义章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免不了耳鬓厮磨,后来她发现义章与堂妹王卉偷偷好上了,对自己却越来越疏远,让她心里异常委屈,她多么希望回到从前,不要长大!
这次冬季征兵,她比任何人都积极,她当兵就是为了能陪在义章身边,能与义章共患难同生死,或许还能有机会卫稷想到能跟义章在一起,脸就不自觉的红了,她生怕大家发现她的异样,就把头埋进了被窝,心里骂着自己没出息,不要脸!柳义章是唯一经常出现在她梦乡的男人
“也是这个理啊,卫稷,你若真能当兵,敢情再好不过了,义章哥、厚章哥你都能照顾得到,俺娘和大爷也省得担惊受怕了呢!”爱稻这话是故意说给柳老娘听的,好让她心里好受些,其实爱稻知道即使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