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明令禁止的药物,穆勒这种名医焉能不知,他逆天而行,到底是为了什么?
更何况,神仙草药性复杂,极难控制,有丁点的疏忽,害人害己。
媒卿满腹疑惑,也不好当着尹游表现出什么,道了句‘师兄早安’,抢过尹游手中的泥盆去了厨房。
这都聊了半天了,才道早安,尹游愣愣的看着她婀娜的背影,感觉她今天早晨有些奇怪。
到了用早膳的时候,依旧是三人围坐一张桌子,胡族远比中原风气开化,不禁可以男女同桌,假如某个女子看上了某个男子,甚至可以大声的示爱,这在中原,简直是不敢想象之事,所以,那天李长风为了救媒卿,才不得已使用极端手段。
胡人的早餐无非是奶啊肉啊,就是没有粥,媒卿吃着干巴巴的烙饼,噎在嗓子处,穆剌发现,忙为她舀了一碗羹汤端给她,并慈爱道:“就不知慢点吃么。”
媒卿好歹咽下了卡在嗓子处的饼,望着嘴边的羹汤,猛地想起那个大水瓮和里面的神仙草,身在敌国,即便她是李长风托付寄身于此,还是有些担心,谁知这个穆剌会不会害她,穆剌与李长风感情深厚,即便是替李长风除掉一个麻烦货,也说不准就毒死自己呢,她看着那羹汤如看着砒霜,笑着推开:“爹,我不喜欢喝汤。”
穆剌道:“这汤里加了草药,驱寒健体,这时节喝大补。”
听闻加了草药,她更不敢喝,推说自己已经吃饱,放下碗筷回房去了。
穆剌怔了一会子,笑道:“这孩子,失踪几年,变了个人似的,古灵精怪,哎,真不晓得这几年她在外面都经历过什么,问她,含糊其辞,大概是怕我心疼吧。”
尹游不知他是真没看出还是存心装傻,这个女人与穆秋雁容貌上天差地别,身为父亲,难道会不认识自己的亲骨肉?尹游试探着:“师父您看,真是女大十八变啊,师妹昔时也很秀丽,但不如现在如花似玉,真似变了个人似的。”
穆剌明白这个徒弟是识破了真相,端起酒碗抿了口,眯起双目微笑道:“你刚来的时候,不过一个黄毛小子,现在不也是玉树临风么。”
玉树临风?明明受之有愧,尹游还是满怀欢喜:“还不是师父调教的好,那时我是坐没坐相站没站相,跟了师父,才知道修身修心,自然,也就仪表堂堂了。”
师徒二人违心的说了半天,尹游忽然想起媒卿说的神仙草之事,想问,又恐这事一旦是真,岂不揭穿了师父的私密之事,忍心了,陪穆剌用了早饭,之后,师徒二人往前面的医馆,卸下门板,开始营业。
媒卿在后面闲着无事,与其坐着胡思乱想,不如找点事做,总比白吃白住好,讨得穆剌欢心,自己方能安全。
穆家没有多余的仆役,除了做饭的厨子,洗洗涮涮平日都是尹游来做,媒卿很是奇怪,穆剌家业不大也不小,买几个丫头使唤还是负担得起,不知老人家心里作何想法,两个仆役都没有。
这样一想,媒卿出了西跨院往穆剌房中而去,想找几件穆剌的衣裳替他浆洗,可是进到房中,发现穆剌的衣裳都干干净净,且规规整整的叠放在衣柜里,她双肩一垂,看来今日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其实,她根本没有洗过衣裳。
出了穆勒房,恰遇那个胖胖的厨子,胖厨子手中抱着个坛子,见了媒卿首先笑着招呼:“小姐。”
媒卿瞧一眼那坛子,指着问:“这什么?”
厨子道:“回小姐,是小人新给老爷酿的酒,这不拿来给老爷了。”
原来是酒,没有嗯了声:“去吧,不过我爹不在房中。”
厨子当然知道这时辰穆剌会在前面坐堂诊病,将酒坛放了进去也就出来了。
亭午十分,穆剌从前头回了内宅,前头病人零星,尹游完全可以应付,他回来想歇一觉,昨晚心思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