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走,老子可要杀人了啊!”
卞秉一声大骂,引得这贼人转眼望去,响动也吵醒了一些正在酣睡的山匪,纷纷围了过来。“王八贼人!你们占了这古祠,收受贡品鱼肉百姓,坐起那闭门大财主,你们臊不臊啊?”
此刻雨也停了,见三人取了斗笠,众匪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那济南国的国相。其中为首一人不卑不亢,反倒是冷笑一声“我说是那个龟孙子扰了我们,原来是那砍了王富贵的曹操啊!”
“既知是曹府君,还不速速下跪?”
“哈。”匪首冷哼一声,“拆古祠我是万万不会拆的,我这里两百多号兄弟,就靠这点儿香油钱过活,若是拆了,我们岂不是又要刀口添血,过那劫道的生活?”
“老王八,你别说得那么大义泯然,劫道的事儿你们干得也不少!”卞秉奚落着他。
匪首瞧了他一眼,也不理会,仗着自己人多又见他们只三人而来,心里不慌不忙道“再不走,咱们可就动刀子了,到时候伤了曹府君,那可就不好办了!”
“你真认为如此?”曹平安笑了一声,“举火!”
随后四百名乡勇齐刷刷地举起火把,匪首见树林火光闪烁,想那夜里视线受阻,竟无法得见这,现在一看这古祠早就给围了起来。
“那哨楼……”他嘀咕一声。
夏侯渊笑着说“爷爷早就拿下那哨楼了!”
曹平安接过话,道“我今日前来,只想你们束手就擒,不要做没有意义的反抗,我不想看见兵刃相向,血流成河,你们降了自会去牢里听审。”
“呸!”匪首应了一声,“老子们入了狱,那还不被朝廷抓去做徭役了?迟早也得给累死……”
“起码你们还能留得一条小命,不然我断了你的水源,阻了你的粮道,你们还不是一死?”
“休想!”匪首似乎早就下定了决心“我们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物,你那套对我们不管用!投降是不可能投降,我们真要落在你们这些人手里,肠子只怕都得叫官府刨出来。要是实在没活路,咱们把古祠一烧,大不了化成灰烬,好歹死时也是个全尸,总比落在官府手里强!少废话啦!兄弟们给我抄家伙!”
山匪们一听赶紧拾刃套甲,曹平安三人哪里会束手就擒,趁他们回屋取甲拾刃,卞秉赶忙凑前两步,搀扶住曹平安往后退,纷纷拔剑退了数十步。
夏侯渊一声令下,四百名乡勇拉弓搭箭,霎时间山匪的冲杀声、叫喊声、踩塌祠堂的声音、打翻东西的声音响成一片。
堂外的山匪见射来箭雨,死伤数人,急着往后逃。堂内的山匪看不见情况,纷纷往外冲,一时间两百名山匪堵住了祠堂大门,出不去也进不来。
待箭雨射杀数十人后,这大门才缓缓被关闭。可是每次只要山匪想打开大门,便又会被箭雨射退,反反复复不见个头。
不一会儿,却见古祠冒起白烟。卞秉大惊“不好!那群老王八想要烧死自己,跟这古祠化为灰烬。”
“姐夫,他们要烧死自个!”
曹平安没有做声,待见火起后,面无表情地说道“让他们死吧!”
熊熊的火焰肆无忌惮地扩张着他的爪牙,企图把所到的地方完全覆盖在它的统治之下。烈火如日,大火像有生命般包围了整座古祠。
哭声、哀嚎声,一切嘈杂的声响在这场大火中扭曲着,这黑暗中燃起的红光如同死神的召唤信号……
锦屏山的古祠被烧毁殆尽,接着曹平安一声令下,济南国十个县同时行动起来。张京、刘延等县令都亲自带人捉拿巫师方士、捣毁朱虚侯的祠堂。
虽然在短短两个月间,济南二百多座刘章的祠堂尽皆夷为平地,但百姓在家中私自供奉的事情却屡禁不止。出了多少道告示、抄没了多少画像,连曹平安本人都记不清了,可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