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杖首、当户铜灯、马踏飞燕、鎏金银蟠龙纹铜壶……尽是价值不菲的宝物。
“如此重礼,赵县令可真是破费了!”曹平安略微皱了皱眉头,压制住心中的惊讶,这才接过帛书细细观看。
不说这些东西在东汉末年值钱,这随便一样换在后世,那个不能值个把套房子?那个不是价值连城?
见曹平安接过帛书,赵德柱恭恭敬敬地说“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这可不小了,光这帛书上面写的,锦缎就有三十匹,这些可是足够我家中仆人小厮、婢女丫鬟都得有新衣服穿咯,这得感谢你的厚德呀!”
“岂敢岂敢。”赵县令连忙赔笑。
“不过我曹某人实在是奇怪,你一个六百石的县令,俸禄那么少。”说着曹平安俯身向前,面带笑意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光靠你捞的那点儿油水,够吗?”
“啊……哈哈哈。”赵县令听乐了,“大人您恐怕没来得及打听,这东平陵有多处铁矿,小的精心处置也能有不少收益,今闻大人到此,小的将这些年的积蓄全数奉上也就是了。”
“唉……”曹平安摇摇脑袋,“正所谓君子不夺人之美,你这份礼太重了,我不能收啊。”
“大人您这就是不给我面子了……”
“兄弟不必客套,我礼虽然不收,但是还是请你帮我办件事。”
“府君有事,安排下官去做便可,何来一个帮字?您真是太见外了。”
曹平安叹了口气,沉吟道“你也见到了随我前来的夏侯渊,他是我的堂兄弟,曹某年轻时,血气方刚,用棍棒打死了一个桓家家仆,差点儿没举成孝廉,是他给我顶的罪!”
“他到来之日下官未敢怠慢,已有好心相献。”
“已有好心相献?哈哈哈……”曹平安仰天干笑了几声,突然又皱起眉头,“秦宜禄得赵兄周济曹某感激不尽,只是……”
“只是什么?您只管吩咐就行!”
“只是我初到贵地,也听人说得那东平陵王家是此方巨商,资产雄厚,那日并未见着他……你与他可熟络?”
“熟,我们两家互有来往,府君有什么事吗?”
曹平安冷冷一笑,说道“不如你予我安排安排,我同他见上一面,如何?”
“好说好说,这些天那王家当家刚好出门,所以没能迎接府君,我在这里替他道歉了,今天想必也该回来了,若是他在,我便让他好生招待一下府君。”
这赵德柱说完,心里却想这曹孟德好大的胃口,敢情是我这礼太轻,还要那王家也来送点儿不成?
曹平安冷笑道“那么这件事便交予你了,我早就想结识一下像王家这样的巨商了!”
“诺。下官一定办得风风光光,体体面面。”
茶饮毕,曹平安命人将礼物一并退还,接着又送赵德柱出了府门,这才转身回去。片刻之后,随着一声马嘶,夏侯渊也回来了。
“孟德。”
夏侯渊下了马,三步并作两步走,一下子就进了大堂。曹平安见他劳累,命家仆取来一碗水供他饮用。
夏侯渊两口喝完,一擦嘴便道“你吩咐的事情,我办完了。”说着从袖中取出帛书,“那会写字的不会写字的,我都叫人写好啦,这上面全是那王家的罪状,什么强买田产房舍,什么贩卖私铁、欺压善民,还有贿赂官员、勾结山匪,都写在上面呐!”
“好!”曹平安拍了拍夏侯渊的肩膀,这才接过帛书,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罗列着王富贵的罪行,“这一路,你辛苦啦!”
“咱们两个是兄弟,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对了……”他缓了缓,又道“那山匪我也调查清楚了,就在附近那锦屏山上落草。”
曹平安面带笑意“我这都没托你去做呢,你倒是给我查清楚了?”
“这有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