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了负担,这样一来,他们玩命的跑,汉军拼命的追,两者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曹平安勒紧缰绳兀自颠簸,夕阳西下,他早就不知道追了多久了,只觉自己猴头发干,胯下坐骑也喷着鼻息,喘着粗气,嘴角还有着一层白沫,像是这坐骑累坏了。
疲劳让曹平安直不起身子,他伏在马背上,只是意志力让他机械地继续挥着马鞭。他微微抬头,只见前方黑压压的黄巾军忽然停住了。
这帮黄巾溃军跑不动了,只见人群中挤出孙夏,他伏地求饶“我们投降了,我们投降了,不要再……”
他话还没说话,便听孙坚大喝一声,催马上前,手中古锭刀一刀削去了孙夏的头颅,那鲜血如泉柱般兀自喷射出来。
这里是精山脚下,历史上的黄巾军于此覆灭。这帮农民队伍半身受着劳作之苦,体力意志哪里比得上朝廷的正规部队。
面对矗立在眼前的精山山脉,这帮黄巾溃兵心如死灰,眼神里充斥着恐惧与愤怒。
“兄弟们,咱们横竖一死,不如跟官军拼了!”
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只见这帮黄巾军起身奔来,拿着一切能做为武器的东西冲入汉军阵中,手上没有武器的,便近身肉搏,场面甚为惨烈。
战马嘶鸣着来回冲撞,寒冬里刀枪与农具相撞迸出火花,被砍落的头颅四肢,被人马踢得往来,无数尸首给踩成了肉泥。远远望去,汩汩鲜血汇在一起,朝着低势之地流去,形成了一条条细细的红溪。
不知这拼杀了多久,黄巾军撑不住了,他们丧失了最后一丝仅存的斗志,眼神空洞,手臂早就抬不起来,两只脚早就不听使唤,瘫软地倒了下去,目光呆滞地迎接着死亡。
汉军发泄着怒火,这帮黄巾军此刻就如同待宰的动物一般。这早就不是战争了,是屠杀……
曹平安停下马来,看着一片片鲜红的血潭,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到处都充斥着惨烈的哀嚎,此刻她仿佛自己就身在阿鼻地狱里,连续的战争、死亡令这个未来人再也忍受不住了,他眼角早就浸出了泪水,拖着嗓门大喊“够了,别杀了,够了……”
卫兹早就杀红了眼,提剑而上还砍杀。曹平安立刻翻身下马,几步冲了过去,他一把揪回卫兹,忽地一下朝他打了一耳光,吼道“老子说别杀了,你他娘的耳朵聋了吗?听不见吗?”
“我听见了!”卫兹竟然对着自己的这个救命恩人,也是主子的人大吼一声,随后眼泪也哗哗地流了下来,“为什么不杀……为什么不杀……?”
他转过身来竟也揪起曹平安的衣襟,哭泣着“不杀……不杀这帮人,对得起我们带来的弟兄嘛……呜呜……”
卫兹哭了几声,又道“你睁着眼睛瞧瞧,咱们从冀州带来的人马,还剩多少啊……呜呜……”
曹平安一时感触,只见他将手中马鞭一扔,伏在卫兹身上流着泪“咱们为什么要来打这该死的仗呀,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要打仗呢?
曹平安缓了一会儿,抬起头来望着这如炼狱一般的战场他们早就杀累了,都耸拉着肩膀,双手都止不住颤抖了,可为什么就是不愿停手?
鲍信领着于禁前来,桃园三兄弟也下马而来。
只见鲍信面如死灰,淡淡地说“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刘备上前作揖,说道“这南阳黄巾贼已经平复,刘备这就拜别曹公前往河北援助都乡候,各位将军告辞了。”
曹平安还沉溺在悲痛中,那里还能理会刘备,只见鲍信点了点头,道“我与你同去。”
随后,鲍信转身向曹平安行了一礼,领着于禁跟着刘备消失在这血海官道之上。
“我再也不想打仗了……卫老铁……我害怕了……”曹平安咬紧牙关,痛哭流涕。
夕阳映照着血染的大地散出阵阵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