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破城之日,且莫行那屠城之事。”
皇甫嵩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回答“我答应你!”
见曹平安坐回席上,皇甫嵩站起身来,命令道“孟德、卫兹,你二人引四百军士,化作那流民贼人,混入城中,见时机将至便可大开城门,以火为号。其余将士各领本部兵马,随我奔赴广宗,待见火起便可杀入城中,一举拿下广宗。”
“诺。”众将应允。
曹平安与卫兹领了军士,纷纷摸灰敷土,一部分戴上黄色方巾装作那黄巾军的士卒,一部分则化作那流民百姓。
接着两人引军偷偷趟过黑龙渡河岸,见那北门大开,守城将士虽然不多,却都严密值防,每每进出之人必被盘查一番。
卫兹低声问了一句“怎么进去?”
曹平安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看了看周围的田地,忽见那打仗时,百姓们还来不及收回去牛车和谷穗,便指了指方向,说“用那些东西。”
卫兹点了点头,立刻招呼起军士推车拉牛,不一会儿又听曹平安说道“老铁,我们分作两批进城,你领两百人先行混进去,我将兵器藏于谷穗中,再接着混进来,要是那守城兵士问你,你就说是从冀北逃离战乱来的,他见牛车驮有谷穗想必不会过多为难,不要漏了马脚,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儿……”
卫兹点了点头,便吩咐军士忙活去了,不多时,便见他领着一半人缓缓地走入北门。
曹平安等了一会儿,见那城门守军招手呼应,心里大喜,那卫兹已经成功混入城了。
“将军,我们要进去了吗?”一名屯将问道。
“别慌,再等等。”
大概过了一刻钟,曹平安这才吩咐军士推车拉牛,一步一步慢慢地向那广宗北门走去。
守城的黄巾士卒见又来一批流民,喊了一句“站住!”
曹平安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恭恭敬敬地说道“诶嘿。小哥辛苦,小哥辛苦。”
“从那里过来的?”
“我们是从冀北来的太平教众和百姓,那里来了汉军,我等乡里乡亲颠沛流离,只得寻了这里,方便落脚。”
黄巾士卒指了指卫兹的方向,问了一句“你与之前那批人可否认识?”
“认识认识,乡里乡亲的,我们两个村子不过百步距离,算是隔壁邻居。”
“那好吧,进去吧。”
曹平安从踏入这城门开始便冷汗直流,听了这话才松了口气,他吆喝着众人,大喊“走咯,走咯,进城了……”
那黄巾士卒见他牛车奇怪,回头看了一眼,喝道“等一下。”
这声命令差点没把他吓死,他扭过头来,点头哈腰,慌道“小哥……还有什么吩咐?”
卫兹在城里看得紧张,他立刻吩咐士兵埋伏于城下,若事情败露便可一拥而上夺了这北门。
那士卒问了一声“你这牛车拉的是何器物?”
曹平安立即回答“都是逃难时从乡里带来的粮食……”
“粮食?”那士卒仿佛很不确定,问道“粮食为何会乒乓作响?”说罢,正欲掀开那谷穗一看究竟。
曹平安心里慌乱,只怕这士卒看出什么端倪,到时候便身首异处。此刻,他已经顾不得许多,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两步迎上前去,从怀中掏出一把寒光凌厉的匕首,狠狠地扎在了这士卒的胸膛上。
这士卒口中冒血,一下子溅到曹平安脸上,嘴里砸吧着说不上一句话来,曹平安吓得脸色发白,急忙松开紧握匕首的手。周围的守军也发觉不对劲,纷纷向曹平安的队伍走来,只得曹平安细声喊来“动手!”
那些伪装的汉军军士便纷纷从谷穗里拿出兵器,一时间便解决了这城门前的守军。曹平安穿着粗气,盯着身前那个被自己杀了的士卒,心里扑通扑通地跳着,呆了好久